看任武、赫明堂等人。
馬佔鰲皺著眉頭也瞅了瞅任武等人,這些睜眼瞎子!“砍頭不要緊,只要太平旗。殺了張遂謀,自有後人繼!”馬佔鰲輕聲念著,又捅了捅任武,“他的意思是說,他不怕死,而且,他們的人你永遠殺不絕。”
“是嗎?”任武沒有顯示出任何的不好意思,“好啊,那咱們就殺起來看。”
張遂謀淡淡一笑,揹著手走向門口。臨到門口,他扭轉頭,“希望你們好自為之啊,莫要把回民兄弟引入最後會被滅族的歧途。”
“即便有那麼一天,你也永遠看不到了!”任武終於漲紅著臉,跳著腳大叫起來……
世上又能有幾個人會看到永遠?根本就沒有。
馬復初看不到,儘管按照暴亂者的口味,他寫了很多混淆視聽的所謂自白,終於得到了暴亂者的赦免。但是,隨著越來越劇烈的衝突的爆發,隨著天朝紅軍平叛的開始,馬復初羞慚交加,最後還是自己用一根自己編織起來的鎖鏈,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張遂謀為天朝捐軀了。後人在評價張遂謀的時候,總會說他是好大喜功,甚至說他就是因為黃再興的一直不走,只能在旁邊看熱鬧,而故意要向大家展示一下他自己的功力,展示他不戰而屈人之兵的雄才大略,想來個諸葛亮一般的舌戰群儒。可惜,固原沒有群儒,只有數不盡的文盲加流氓,結果是付出了慘重的、難以挽回的代價。
公平地說,無論張遂謀是不是真有某些人說的這種想法,可單單憑藉他敢於走進魔窟的這一壯舉,就無愧於英雄的稱號,這也不是隨便哪一個人都能做得到的。
任武在固原大造聲勢,秣兵厲馬,在他的蠱惑下,在穆斯林王國這個精神鴉片的支撐下,十幾萬老老少少雲集他的衛教軍前營麾下,他們不再是叼一口就跑鬣狗,而是要為他們的穆斯林王國拓疆裂土奮力一戰。
就在任武準備聯合駐守在環縣的白彥虎右營人馬,同時對慶陽和平涼發動大規模進攻的時候,寧夏將軍穆圖善從安定縣城發來了求援急信。信中稱,安定目前已遭受太平軍三面瘋狂的圍攻,戰況異常激烈。太平軍公開叫囂要拿下安定,西進奪取蘭州府。一旦太平軍的企圖得逞,寧夏國將失去西部的屏障。
真他媽的會搗亂!任武狠狠地在已經被丟到地的穆圖善的信上碾了幾腳,隨即派人給白彥虎方面送去個口信,然後大起各路兵馬,浩浩蕩蕩殺奔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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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八章難的是任武苦中有樂】………
穆圖善可沒那麼好的心情來忽悠任武,只不過當他給任武發出第一封求援信的時候,安定城的戰況還並沒有他說的那麼邪乎而已。
當初為了防止紅一方面軍大舉出川奪取漢中,並進而威脅關中重地,動搖了大清在西域的根基,本來應當坐鎮蘭州府的陝甘總督兼甘肅巡撫景壽,以甘肅布政使恩麟代理了本身兼任的甘肅巡撫事,自己卻一屁股就坐在了西安。雖然景壽絞盡了腦汁,在陝甘兩地也幾乎傾盡了全力,甚至不惜挑動回亂,結果卻還是雞飛蛋打,關中盡失。
為了執行景壽的以回治漢策略,穆圖善在把自己安身立命的寧夏府城拱手讓給了馬化龍之後,也就只能委屈地來到了安定,擔負起把守著這蘭州南大門的重任。令他遺憾的是,儘管他人來到了安定,可以前手下原本就不多的兵馬卻沒有能來到多少。他的得力臂膀副部統善慶連同主力被景壽調去了西安參加所謂的會戰,當然,也早已經成了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再回頭了,眼下他手裡除去僅有的不足三百滿洲兵,即使再加上安定原有的一營綠營兵及蘭州匆忙調來的人馬也不過兩千。就這點子人馬,還要承擔著河州、洮州、會寧諸地的聯防。這一切,都不能不叫穆圖善像由於高原反應那樣,胸口壓抑。
對景壽等人的這種策略,穆圖善本身是並不太以為然的,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回回暴亂給太平軍雖然帶去了些許的麻煩,卻沒有能夠阻止他們在關中的步伐。尤其是最後這招封馬如龍為什麼國王,他更是難以理解。他明白,真的要是按照宮裡那位慈禧太后的心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這麼做的,出這種招數的人一定又是圍繞在太后身邊的那些俄國人。
儘管他也十分清楚,目前的局勢下,在大西北如果得不到回回們鼎立的幫助,大清朝的這點殘餘勢力,是禁不住太平軍那種風捲殘雲般的氣勢的。可那又怎麼樣?畢竟他在寧夏將軍這個任上呆的時間不算短了,對回回們的瞭解也可謂是瞭如指掌,回回們一撅腚能拉出幾個羶氣十足的糞蛋兒,他都能猜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