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啊,堂堂的左參謀長也學會躲起來偷聽人家的說話了。”
“呵呵……夫人可不要冤枉左某哦,”左宗棠趕緊一拱手,又左右看了看,“左某可是在尊府門前等候主任大駕的,就站在這裡一直沒動,夫人剛才的話那可都是順風自己飄進左某耳朵裡來的喲。”
“哼,不和你們說了,都是些善於強詞奪理的,咱說不過你們就是了。”柳湘荷嘿嘿一笑,趕緊自己先跑了。
“呵呵,左參謀長這是剛從賽尚阿參議那裡回來吧?”林海豐笑著拉起左宗棠的手,一起走著,“不要總這麼貪晚,免得勞傷了身體哦。”
“哪有那麼嚴重,”左宗棠笑著搖搖頭,“早了也睡不了,所以就去他那裡坐坐。鶴汀兄一直是不絕口地稱讚咱們對陝西回民的容忍和剋制程度,看來一方面軍眼下的這種處置方法,還是有好處的。”
“不錯,儘管我們暫時要在部分地區遭受些損失,可只要事情的真相慢慢宣傳開來,這對於我們爭取蒙古、西藏及以後的新疆都會有極大的好處。”林海豐拉著左宗棠進屋坐下。
“是啊,”看著給自己端來茶水的柳湘荷,左宗棠欠身笑了笑,拱拱手錶示謝意,然後看著林海豐想了一想,“白天的會後我順著您的思路仔細想了一想,甘肅其他地區的回民雖然也有動作,可是他們對漢人的態度與集中在寧夏的那幫子人畢竟還不一樣。所以暫時把寧夏放在那裡也好,也免得這些人在我們沒有做好防患之前竄入其他地區作惡。先撫後剿,分化瓦解,叫最後的頑抗者死而無怨。”
“呵呵,剿不剿的先放一邊兒,至少對當前有利。”林海豐點上菸斗,“這次與滿清的談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估計僧格林沁一定會參加,內務部在這方面已經有了安排,在做著相關的工作。我們這裡也要充分利用好這次機會,爭取與他多溝通,打好蒙古自治的這張牌。”
“是,滌生和鶴汀兩位都與僧格林沁有些交往,藉機會接觸也屬正常。僧格林沁這個人雖然是個武人,可心機還是有的,對滿清也是一直的感恩戴德。不過,他對於眼下滿清朝廷放任沙俄的種種行為頗為不滿,這也正是我們可以抓住的縫隙。另外,此人與奕忻的關係非同一般,奕忻如今失寵,他不會沒有兔死狐悲之感。只要按照我們事先擬定的談判細節去做,呵呵,估計滿清的徹底垮臺距此不遠了。”
林海豐笑了笑,吸了口菸斗,“明後兩天吉文元就要從壽州趕來了,呵呵,他的工程兵可是不簡單啊,福建馬尾造船廠、廈門造船廠及相應的臺灣基隆煤礦,還有湛江船廠及軍港的建設,尤其是鐵路,他們可都立下了不朽的功勞啊。如今贛州的鎢礦及壽州煤礦的探測、挖掘成功,對未來的影響更是不可估量。在李開芳沒有來行營上任之前,你先和吉文元協調一下,他們這次的主要任務,一是要加大鋪設通往陝西電報線路的力量,同時對沿途道路進行一次整修。二是要進駐萊州、招遠一帶,把金礦統一管理起來。他們的任務很艱鉅,要做好他們的後勤保障工作。”
“好。”左宗棠點點頭,又微微閉上眼睛盤算了一下,“按照時間推算,譚紹光他們估計應該接近目標了吧?”
林海豐笑了笑,“是該到了,現在就看他們這一仗能不能打得漂漂亮亮的了。”
米山首戶的高宅燈火通明,大院子裡,擺放著的四桌酒席已經狼藉不堪,天交二更了,四十多個衣領大敞,捲髮蓬亂的沙俄兵們還在狂飲海吃。酒精燒昏了每一個人的腦袋,一個,接著是幾個喝得醉醺醺的沙俄兵,開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瘋魔似的噼裡啪啦地狂舞。頓時,巴掌聲、馬靴踏在青磚地面的咔咔聲,伴隨著一陣陣野獸似的嚎叫聲直衝夜空。
與外面的嘈亂不同,高家正廳內顯得還算安靜,唯一能夠與外面相呼應的,就是這裡也會不時地響起一個女人那矯揉造作的笑。
一進正廳的對面牆上,正中懸掛著個大紅的壽字,屋子中央一張八仙桌的周圍只圍坐了四個人。
正中端坐的是壽星老高老貴,今天,是他五十五歲的壽辰,與應該本是個喜慶的氣氛相反,這位高家的老主人不僅沒有任何的喜色,而且還嘟嚕著一張老臉,一直沒有一點兒笑意,而且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他幾乎就沒有動過面前的碗筷。
客席上,一腿高翹的巴庫斯基少校卻是愜意非常,臉上泛著紅光。他一手夾著根大雪茄煙,另隻手拿著個叉子,一直吃不飽似的大口小口地吃著不時地送到他面前盤子裡的食物。
背對門口坐著的,是那個一點點地在把椅子挪近巴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