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也不肯先退一步。
另一片海域,“鎮海號”當頭攔住沙俄編隊的前進方向,迫使以“伏爾加河大媽號”為首的沙俄艦隊,只能憑藉數量上的優勢,用拼命的方法,來強行正面發起對面前佔據優勢位置的紅海軍戰艦的攻擊。
又是炮火沖天,又是你死我活。“鎮海號”率領另外兩艘戰艦用犀利的炮火回應、抵擋住沙俄的狂囂,而陣列中的“定海號”卻徑直衝進了正拼命向自己艦隊側後方躲避的沙俄運輸船隊裡,艦上所有的主炮、舷炮一起怒吼,雨點般的炮彈把一艘艘只能算是手無寸鐵的沙俄運兵船砸得粉碎。
巴魯什卡太狂妄了,狂妄到竟沒有想起在運兵船上哪怕就放上一門炮呢,雖然總是趕不上紅軍的炮船,至少也不會就這樣的白白捱打。海面上到處是垂死掙扎的沙俄陸軍官兵,他們本來是期待著登上海岸後去“火”上一把的,現在卻只能跟大海較勁了。
東南方,許宗揚和巴魯什卡也是打得各個眼睛發紅,兩支幾乎是同時在減速的艦隊,在緩緩交錯而過的同時,都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各自能送進炮膛裡的那數不清的炮彈,雨點兒般狂瀉向自己的對手。
“上校大人,叛軍在攻打我們的運兵船,一艘運兵船已經被叛軍摧毀……上帝……有一艘……”
“上校大人,最後一艘運兵船沉沒。”
“上校大人,左翼尼古拉耶夫斯克(原中國廟街)號被擊中起火,哦,天啊,不會吧,而千噸的戰艦啊……報告上校大人,它即將沉沒。”
“上校大人,右翼哈巴羅夫斯克(原中國伯力)號的彈藥艙被擊中……”
聽到瞭望兵不停的報喪似的報告,沙俄艦隊旗艦“察裡津號”上一直不停地用望遠鏡觀察戰局的巴魯什卡被氣暈了。尼古拉耶夫斯克號和哈巴羅夫斯克號那可都是穆拉維約夫司令官閣下的心頭肉啊,當初正是它們幫助司令官閣下,成就了那段為沙皇陛下奪得數十萬平方公里中國土地的輝煌!他怎麼也想不明白,一幫子土得掉渣,恐怕連什麼叫“數學”都搞不明白的愚蠢東方人,怎麼也能夠懂得鼓搗起這麼厲害的一支海軍?
許宗揚的眼睛就紅了那麼一把,當一輪對射下來,他的艦隊又把兩艘沙俄戰艦送進海底的時候,他的艦群開始魚貫地掉頭再次向北,似乎是要從背後全速衝向正與“鎮海號”等紅海軍戰艦糾纏的沙俄艦群……
“上校大人,叛軍要逃!”
艦長科爾察少校那說不出是驚喜還是沮喪的叫喊,讓兩眼血紅的巴魯什卡更是心如火焚,真他媽的,打了半天,自己損失了數艘的主力戰艦,而堂堂的沙皇海軍竟然沒有一點兒的戰果。不僅如此,細心又聰明的巴魯什卡好像突然還發現了另外的一個問題。紅海軍的炮彈厲害啊,往往只要捱上一發,己方的戰艦似乎就要筋斷骨折,而自己手下這些戰艦上的炮彈,就是一連氣兒打上個四五發,怕是也難以能達到他們的那種效果。你看看,好幾艘叛軍的戰艦明明都是冒起了濃煙,可就是不沉,真是他媽的遇上鬼了。
“追,追上去,集中力量,一定要擊沉叛軍的旗艦!”
沙俄艦隊邊打邊再次改換編隊的隊形,顧了頭,這次可是真沒有時間去顧腚了。也就更不會有人去想起來紅海軍的那些“小蝌蚪”們了,也難怪,這種東西太新鮮了,誰會老想著它們。
所有沙俄官兵,包括巴魯什卡在內,正眼睛紅紅,忙得腳丫子朝天,埋怨自己是遇上“鬼”了,結果“鬼”真的就上門了。巴魯什卡只顧全神貫注指揮著艦群蜂擁而上,全速追趕突然變換隊形向北衝去的紅海軍旗艦率領的戰鬥群的時候,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在與紅海軍編隊的相反方向——也就是他的屁股後面,正疾速飛駛過來三群小型的快艇編隊。
這些小艇跑得太快,以至於當排在佇列後面沙俄戰艦上的官兵偶然發現,卻還沒有來得及掛起旗子通報旗艦上的巴魯什卡的時候,它們就突破稀稀落落的所謂炮火攔截,“飛”到了沙俄艦隊的跟前。隨著十幾道翻騰的白色浪花迅速掀起,緊接著是一陣陣的爆炸聲轟鳴,火光衝騰,漫天飛舞的都是破碎的船板、桅杆、被掀起的炮管,連同著一個個沙俄官兵的軀體。
這次巴魯什卡絕對不再調整什麼航向了,而是正好就勢偏轉航向全速衝東北跑,衝出戰場。他現在什麼也不想管,什麼也管不了,旗艦上懸掛的訊號是立即撤出戰鬥,他自己甚至是連拿起望遠鏡認真瞅瞅傳說中的“小蝌蚪”的機會,或者說是勇氣好像都沒有了,只是不停地催促著輪機艙,就一個字“快”。
真是太可怕了,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