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侍女鵑兒,鵑兒已經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宰相府的規矩,我、我是出來找貓的,可是迷路了。”
小廝見世峰過來,便稟告:“主子,是沈先生的丫頭出來找貓,原來先生來咱們家,還帶了貓?”
鵑兒忙說:“這是你們大小姐的貓,從我們小姐屋子裡跑了,我才來找的。”見三公子走近,丰神俊偉,痴痴看了眼,立刻害羞地低下頭。
世峰不以為然,吩咐自己的人:“送鵑兒姑娘回先生身邊,不要怠慢,更不許多嘴多舌。要是嚇著人家,小心你的皮?”
小廝嘿嘿笑著帶人走,鵑兒順利回到閨閣,回到沈嫣的身邊,說她遇見了龐府三公子,沈嫣沒在意,鵑兒則抱怨小姐為什麼幫龐小姐養這隻貓,沈嫣只是道:“你不是說悶嗎,正好養著它解悶。你要小心,下次再跑出去,未必找得回來了。”
鵑兒問:“若是咱們真的弄丟了,龐大小姐會怎麼樣?”
沈嫣微微笑:“還能怎麼樣?她也就會發脾氣而已,這並不是她的長處,是她最大的弱點。龐小姐挺可憐的。”
“可憐?”鵑兒大呼不可思議,氣憤地數著龐淺悠的各種惡作劇,更對小姐說,“回去後老爺若問,奴婢可要照實說的,最好是再也不用來了。”
沈嫣笑而不語,將小奶貓放入墊著軟布的籃子裡,小東西似乎也嚇壞了,團縮著一動不動,沈嫣輕輕揉著它的脖子,很快就睡著了。鵑兒在邊上嘰嘰喳喳,可不經意地回過頭,卻見小姐看著熟睡的小貓笑得那麼高興,雖然小姐總是禮貌而客氣地與人微笑,但她真是好久沒露出這樣安心的笑容。
且說皇帝和太子齋戒三日,宮裡宮外一片安寧,這本該是齊晦、世峰他們做更多事的好機會,但往往這種時候,皇帝或太子會派出更多的人來做他們的眼線,他們反而不宜輕敵不宜有所行動,正好世峰病了一場,他在家中安養,齊晦也稍作休息,難得清閒的兩天,都陪在湘湘和母親身邊。
原以為母子倆能一起看湘湘起舞,偏偏一天下雨,一天賢妃又病得沉重,他們倆寸步不離地守在娘娘身邊,偶爾眼神交流,唯有把綿綿情意都化在其中。
三日後,齋戒期滿,憋壞了的老皇帝,立刻大手一揮帶人去打獵,自從太子在賞花宴上救駕,他就時時刻刻把兒子帶在身邊,太子這一次不得不隨駕去行獵,他便要求齊晦同行,說是要齊晦保護他的周全。齊晦本不願意,那麼巧世峰送來封姓男子的蹤跡,正好在出行順路的地方。
他之前對湘湘說,要等慕家的人來找母親,可是這幾天母親的病越來越沉重,特別是知道他和湘湘有了約定後,彷彿已經了無牽掛,任由身體慢慢消失,齊晦知道不能再等,若是能確定慕家的人還活著,他想讓母親臨終前能與家人團聚。且世峰說龐峻有意要滅了慕家,再三權衡後,見世峰不隨駕,他就把湘湘和母親都交付給了兄弟,決定隨太子走一趟。
這一趟出門,要數日後才能歸來,湘湘很不安,可她對自己說,這就開始考驗了,既然要和齊晦一同走上這條坎坷艱難的路,就要努力適應任何變化。她大方地告訴齊晦自己的憂心,可也自信地說:“我會把娘娘照顧得很好,你自己也要保重,我始終覺得太子不可靠,有什麼事兒,他們那麼多人,你不要硬來,能跑就跑。”
齊晦哭笑不得,則叮囑她們要小心,翌日清早,就秘密隨太子與皇帝出行。
而皇帝這一走,麗妃、孫昭儀等妃嬪也都跟出去,宮裡又難得清淨下來,連給賢妃送飯的小太監,都殷勤地問湘湘:“娘娘要不要沐浴,我可以送很多熱水來。”以皇帝為首的“惡魔”都離開,所有人都自在了。
可湘湘不敢大意,依舊小心看守門戶,兩天後突然有陌生宮女跑來,在外頭和侍衛爭執了幾句,硬是闖了進來,湘湘早就躲進櫃子裡,她儘量不輕易讓陌生人看到自己的存在,從縫隙中看到那宮女,是張從未見過的生面孔。
賢妃虛弱地問:“是什麼人來了?”
那宮女一哆嗦,小聲道:“我是芙蓉居的宮女,我們靜美人說,有個宮女在這裡,要我帶回去和她相見。我、我到處找一找。”
那宮女四處翻騰,可湘湘每天早晨起來,都會把自己的生活痕跡抹去,這是再如何繁瑣也絕不偷懶的事,宮女連可疑的東西都沒找到,自言自語著:“就說怎麼可能有宮女,非要我來找。”匆匆就跑了。
門前的侍衛趕來問候賢妃有沒有事,說他們不便和宮女發生爭執,唯恐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知道湘湘姑娘聽見動靜會躲起來,就糾纏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