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掉了。”
湘湘見他面色凝重,不禁想起賢妃曾經的抱負。可湘湘想離開這裡,她也一直相信齊晦母子遠離這裡,會活得更好更自在,但此刻燈火輝映下,齊晦眉宇間憂國憂民的神情,讓她有所動搖。她想知道,是自己的出現影響了齊晦,也影響了賢妃嗎?
“為什麼要帶我來看燈?既然你不喜歡。”湘湘道。
“燈火有什麼罪過,錯的是皇帝。”齊晦道,“既然他們被作出來,被點亮,就該被好好欣賞,哪怕多一分意義,也算值得的了。”
他抬手指向窗外,對湘湘說:“順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話音才落,又有燈火亮起,隨著齊晦慢慢改變方向,一處處花燈連線被點亮,奼紫嫣紅絢爛奪目,湘湘不自覺地伏到窗欞上想看個究竟,稀奇地問,“你怎麼辦到的?你的手就這麼一指。”她學著齊晦,往前戳了幾下,當然不會有燈亮起來。
倒是齊晦一愣,含笑說:“我只是知道點燈的時辰,估算的,哪裡能手一指就點燈。”
湘湘笑著回到他身邊,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自詡是闖江湖的,到底沒見過大世面。”
江湖二字,莫名讓齊晦覺得親切,又聽湘湘嘀咕從前去過的王府、尚書府等大宅子裡的光景,齊晦道:“二十年前,皇宮所有的園林殿閣裝點,和宴會燈火的佈置,都是歸慕家管,我朝機關術第一人,就在慕家。”
湘湘半知半解,齊晦又道:“就是我孃的孃家,可是二十年前,全族人一夜之間消失了,就剩下我娘在宮裡。”
069宮裡出事了
見湘湘聽得一臉緊張,齊晦有些不忍。他除了世峰和曦娘,不太與別人說話,甚至世峰也不完全知道他的心事,但這幾天,他什麼都相對湘湘說,彷彿湘湘進入了他的人生,他就該讓湘湘知道自己的一切。
“二十年了,我對慕家的人本就沒有印象,我娘心裡一定到現在也無法接受,但我自己沒什麼感覺。”齊晦如實道,“至於慕家昔日的輝煌,是聽龐峻和我娘說的,我沒親眼見過,沒得比。”
湘湘點頭:“我懂,就好像從前總有人問我會不會想爹孃,可我從沒見過爹孃,怎麼想?反是靜姝,她還記得父母的模樣。”
不經意提起好姐妹,湘湘的神情稍見黯然,齊晦想說什麼,話到嘴邊,變成了:“你若有心願未了,或什麼事要交代,只管對我說。”
湘湘這才嫣然一笑,安心點頭。
那之後,兩人原路返回,湘湘再次驚訝於齊晦對皇宮的熟悉,他走的每一條路都沒有人,複雜的路線,湘湘來回一趟,什麼都沒記下,難怪齊晦出入皇宮從沒動靜,因為根本不會有人看到他。然而靜下心來想一想,這偷偷摸摸一輩子不見人的生活,是不是也太壓抑了。
離宮的事,齊晦需要和世峰商議,冷宮裡的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實則為了留下過日子的痕跡,並沒有帶走太多東西,而湘湘說她的東西都在芙蓉居,本來也沒什麼要緊的,只怕已經被處理掉,不必在乎了。
隔天夜裡,世峰傳訊息進來,說龐峻找齊晦商議事情。因齊晦母子離宮,是他和世峰之間的秘密,龐峻並不知曉,為了不讓龐峻疑心,齊晦如約而往,出宮門遇見世峰時,世峰還說:“都安排好了,明晚我就來接你和娘娘。”他頓了頓,皺眉道,“又多了一個人,是不是?我爹好像就要問你這件事,你自己應付吧。”
齊晦根本不在乎,龐峻雖然給了他相對自由的人生,他也一直被龐峻“利用”在宮內做一些事,但他不是龐峻的奴才,龐峻也沒把他當皇子,他們之間,是很純粹的利益關係,有事說事,誰也不必顧忌誰。
冷宮裡,湘湘為賢妃洗漱後,正攙扶她躺下,自從湘湘來後,許多事有人伺候,賢妃的氣色也好了,從前兒子雖然處處周到,可母子總有些不方便的地方,湘湘的體貼細心,讓賢妃很滿足。
“娘娘,您的枕頭塌了,出宮後我給您做新的,睡著舒服。”湘湘溫和地說著,一面描繪未來自由的生活,可門外突然有人闖進來,嚇得湘湘渾身發緊。
賢妃亦是神情嚴肅,緊緊抓著湘湘的手,但門外卻是她熟悉的聲音,是一直暗中幫齊晦照顧自己的侍衛,那人隔著門道:“娘娘小心,麗妃帶人往這邊來了。”
“麗妃?”賢妃和湘湘同時驚呼。
京城裡,齊晦剛剛從宰相府出來,為了明晚出宮的事,世峰與他又坐馬車往閉月閣來,唯恐給曦娘惹麻煩,明晚之後,他們要隔一段日子才會再見面,齊晦更是交代世峰:“萬一有人來查閉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