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模樣,曦娘眼睛毒,一看男人就知道他們好哪一口,那封公子的銀子既然接下了,她就不能虧了待客之道,也算是閉月閣的規矩。
湘湘為曦娘理著裙襬送到門前,正好聽老鴇諂媚地迎著客人過來,門前晃過一高一矮的身影,曦娘站在門裡,闔目定了定心,便推開門去,笑靨如花:“封公子,等您好些天了,還以為奴家得罪了您,再也不來閉月閣……”
房門關上,湘湘聽見男子說:“這幾天錢莊有事。”
而門外男子在回身看曦娘時,發現屋子裡另有一個小姑娘的身影,本以為是伺候她的丫頭,但匆匆一眼掠過容貌,想起那天在閉月閣樓外撞見的人,想起她被行動敏捷的神秘人帶走,想起樓裡的姑娘說,這是個該被送入皇宮的舞娘。
兩人到了隔壁的屋子,老鴇早就預備下酒菜,曦娘上手為封公子寬下外衣,可他見曦娘轉身去掛衣裳,幾步到香爐邊,不知從碾了什麼東西進去,之後旁若無事地坐到桌前。等曦娘歸來,為他斟酒夾菜,她本以為封公子會做什麼特別的事,畢竟一千兩黃金,她也預備豁出去了,但封公子本也以為曦娘會對他的來路細打聽,兩邊都做好準備應對,結果只是喝酒閒聊,沒有不規矩也沒有太親熱,恍惚間,都不知是身在青樓。
老鴇本以為兩人今晚要顛鸞倒鳳,沒想到封公子坐不到小半個時辰就出來了,嚇得她以為曦娘怠慢了客人,可見兩人有說有笑,才知封公子之前爽約沒來,是錢莊突然有事,而眼下也因錢莊有事,他要暫且離開幾天,今天特地來給曦娘一個交代。
客人離去,老鴇圍著曦娘說:“你看看,封公子是真心實意啊,好些年沒見這麼好的男人了,曦娘你歲數也不小了,花無百日紅,遇見好的就從了吧。這種有錢人家,比不得那些高官貴族,什麼家風門風的,娶個青樓出身的姨太太,不稀奇。”
曦娘哼笑,不予理會,她還惦記屋子裡的湘湘呢,趕回來時,小姑娘窩在美人榻上,懷裡抱個花瓶就睡著了。她一定是累了,方才雖口口聲聲說不會有事,可她還是抱著花瓶,必然想萬一有什麼事,撒手就能鬧出動靜。可憐的姑娘,在那宮裡受了多少苦?
曦娘小心將花瓶抽出來,湘湘立刻就醒了,睜開眼那一瞬的警惕,看得曦娘心慌,趕緊安撫她:“是我,不怕不怕。”
湘湘這才軟下身子,笑道:“我怎麼睡著了,什麼時辰了,齊晦他?”想到自己可能被留下了,湘湘立刻騰起身子,不想曦娘卻說:“還早呢,他打個來回都要這些功夫,何況還要和世峰說說話。是我的客人走得早,人家就要離開京城,來和我打聲招呼。”
湘湘接過曦娘遞過來的點心,咬了一口含糊地說:“花了一千兩黃金,就這樣?”
曦娘掐了她的漂亮臉蛋,罵道:“臭丫頭,還想我怎麼樣,沒羞沒臊。”
湘湘笑:“我可沒說什麼。”可不知怎麼想的,忽然問,“齊晦他每天做那些事,要花錢嗎?他哪兒來的錢?”
“世峰有的是,我這兒也不少,他境遇本就如此,大家再計較這種事,分得太清就沒意思了。”曦娘說得高興,沒顧忌,竟道,“從前就說,他將來若做了皇帝,就封我為長公主。做了長公主,誰還在乎一點點銀子?”
湘湘饒有興趣的聽著,她心裡有了主意,就不再覺得驚訝,反是曦娘怪自己多嘴了,她認真地問湘湘:“丫頭啊,你怎麼想的?”
湘湘吃光了手裡的點心,鄭重其事地說:“我會和他好好談談,我希望他能繼續去實現他的抱負,我不想他和我一起,做個閒散無用的人。何況若真是像他們說的,將來連國家都保不住了,我們又哪兒的安逸呢?”
曦娘道:“你們倆,都一心一意為對方,好是好,可這樣就湊不到一會兒去了。湘湘你要好好說,千萬別吵起來,統共就你們相依為命了,再鬧得不愉快多寒心?”
湘湘自然是信心滿滿地答應,可直到齊晦來接走她,曦娘都一臉不安,提起那個一擲千金的男子,曦娘道:“他要離開京城了,說是走幾天,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反正京城有什麼好,難得算是個好人,我倒想他別回來了。”
齊晦記下了,因時辰不早,便帶著湘湘匆匆而去,湘湘聽齊晦說龐家的事,說請了女先生,結果被龐淺悠大鬧,被世峰無意中衝撞,還不知簡府的人會怎麼樣,世峰託他去向簡風解釋,希望簡家的人不要誤會。
這些瑣事聽著,在湘湘看來十分新鮮,她的世界裡,可從來不會有這種事發生,心裡更是想,往後齊晦和自己離開這裡,到沒有人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