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
賢妃摟著她輕輕安撫,她曾經被麗妃用炭火燻瞎眼睛,對她來說任何殘忍的事都已不足為奇了,可捨不得湘湘被嚇壞,溫柔地告訴她,想一想世峰,想一想門前那幾個侍衛,說這世上還是有很多好人,而湘湘能來這裡照顧她,也是賢妃遇上了最好的人。
湘湘漸漸平靜了,和賢妃依偎在一起,賢妃鬆口氣說:“幸好不是你出事了,我這輩子什麼都不能為晦兒做,就是拼死也要保護你的,湘湘你千萬不能出事,我知道你很痛苦,可剛才你闖出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湘湘如實道:“這些道理我都懂,我更不能把您搭進去。可是娘娘,心裡實在堵得慌,看到相識的人那麼慘,想要無動於衷太難。”
賢妃頷首贊同,摸到她的臉頰,小心拂去她的淚水,溫柔地說:“所以晦兒才讓自己變得強大,強大得足以可以救助她人。湘湘,方才你若能出去以寡敵眾撂倒那些太監,你就不會猶豫了。你的猶豫,不是怕牽累我,是你內心明白自己的柔弱。不是你無動於衷,難道搭上自己的性命,才是道義?”
087他回去了(三更到
進宮前,就知道這是個殘酷的世界,可想象是一回事,親眼看到,才真正明白什麼是恐懼。短短几個月,從靜姝被皇帝折磨,到玉屏不堪受辱自盡,還有那個枉死在東宮的宮女,麗妃曾幾乎要自己和賢妃的命,今天彩雲又差點在眼前活生生被打死,湘湘再強大的內心,也受不了了。
她腿上的傷痕還未淡去,她身上還有沒褪盡的鞭痕,她吃著苦長大,也許捱打不算什麼,可時時刻刻都生活在恐懼裡,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無畏。這幾天齊晦時常不在身邊,賢妃的身體每況愈下,再經歷彩雲的慘劇,且親耳聽到是靜美人把她獻給太監,湘湘有一瞬覺得,自己好像撐不下去了。
“湘湘,你怎麼不說話?想哭嗎,那你痛痛快快地哭。”賢妃該說的都說了,見湘湘靜默不發聲,不免憂心。
“您餓了吧,馬上就給您把粥熱好,娘娘您等一下。”面對賢妃的一番道理,她最終沒有給出回應,匆匆跑開了。
冷宮裡漸漸有柴火氣息,齊晦翻過宮牆就聞見,他還不知道方才門前有過一場鬧劇,他循著味道去找湘湘,心情甚好地遞給她一隻軟包袱,說:“你不是要做舞衣,我從針線房拿了絲綢和紗緞,不知能不能用。”
湘湘愣過神,接下來小心翼翼地開啟,生怕被火星燎壞了,退開幾步才把綢緞展開。水色的綢子,柔軟輕盈,她繞在手中輕輕一揚,便彷彿掬水灑向天空,但一陣柴火氣撲鼻,湘湘趕緊收起來,疼惜地說:“別給燻了味道,多好的料子。”
齊晦本歡喜地看著她,可見她低頭整理綢緞時,眼中掠過的猶豫,不免上心,見湘湘催自己去見母親,說她要趕緊把粥熱了送去,就沒有點穿。
回到母親的屋子,齊晦尚未開口問母親好不好,賢妃反先問:“見過湘湘嗎,她怎麼樣了?”他意識到一定出了什麼事,等聽完那位舞娘的遭遇,齊晦也靜默了。
母子倆片刻沒說話,賢妃終是輕嘆:“湘湘可憐,遇到我們之前,還能說是別無選擇,現在跟著我們若繼續擔驚受怕,實在太委屈她。晦兒,我不是要你先把湘湘送出去嗎?”
齊晦沉聲道:“她不肯走。”話雖如此,齊晦明白,他也有私心。
賢妃難得露出對兒子的不滿,想到兒子最近在做的事,想到接下來還可能遭遇的變故,輕聲道:“你把她騙出去,就說帶她去逛逛,她今天被嚇壞了,帶她去散散心。到了宮外,就別再帶她回來,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嗎,找一個可靠的安置湘湘一定不難。她一個小姑娘,你不帶她回來,她自己哪兒來的本事再進宮?就只能等你去找她。”
齊晦抬眸看著母親,他知道湘湘離開對娘意味著什麼,可她再三提這件事,就是希望自己的將來,不是孤零零一個人,而她自己……
“晦兒,湘湘憑什麼要跟我們擔驚受怕?”賢妃再道,“這就是你要給心上人過的日子?”
齊晦動搖了,可忽然想到湘湘一心要跳舞給母親看,自己剛還給了她綢緞,他要怎麼開口?
賢妃感受得到兒子身上的氣息,苦笑:“我來勸她,若她實在不肯出去,再想別的法子,就是弄暈了她帶走,對你來說也不難。若是她有心跟你出去散散的,那今晚就走。晦兒,你不能讓你的女人跟著你受苦。”
話到這裡,齊晦不能再違背母親的意思,不多時湘湘送熱粥進來,她安然無事地喂賢妃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