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鐵地告訴袁墨,當這五個針劑用完之後,就算是何蔑,都沒有辦法再幫助袁墨消除他的癲瘋狀態了。
何蔑之前說過,他希望有個人能夠在袁墨的身邊壓制他,當然,實際上這所謂的壓制,就是在實力上可以徹底的壓制住袁墨的爆發,在袁墨髮瘋之前將他控制住,甚至是在袁墨髮瘋時將其抹殺。
袁墨聽了何蔑的話一聲不吭,只是偶爾抬起頭來看看任熙,即使他不說話,任熙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想法,但是這個想法令任熙惴惴不安甚至心驚膽戰,他抬起頭看著對方。
“你做得到。”拎著箱子的袁墨站住了腳步,轉過頭看了看任熙,眼神頗有些暗淡,“像是何蔑所說的,壓制我。”
“你的意思是讓我殺了你……”任熙臉色不善,他退後一步並離袁墨遠了一些。
“這樣也好過我瘋瘋癲癲的錯手把你弄死吧。”袁墨苦笑起來,見到任熙的疏遠,伸手似乎想握住任熙的手,他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乞求,甚至是帶著慌張的,他說,“我知道你做得到……任熙……”
任熙卻皺起眉頭,用力把他的手拍開了,他語氣狠戾,目光死死地盯著袁墨,一字一頓的說道,“袁墨,你休想。”
“你讓我殺了你,跟讓我去死有什麼區別!?”
這句話令袁墨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一件事情,想想其實也很清楚的一件事情,若是今天他袁墨和任熙的立場調換一下,若是發瘋的不是他而是任熙,他恐怕也絕對不會動手去殺死任熙,他絕對不會選擇傷害自己所愛之人,就像任熙所說的,殺了自己,和讓他去死沒有區別。
所以袁墨知道自己的要求是很自私的,他只是為了求得一個痛快而已,求得一次一勞永逸的方法而已,而他若是這樣做了,他輕鬆了,痛苦的人就是任熙,只有任熙會被留在原地,會被留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裡,而袁墨就可以輕鬆地迎接死亡的懷抱了。
只有任熙會一直被留在冰冷和孤獨的世界裡。
可是,即使袁墨明知道自己的錯誤,明知道這樣做有多麼自私自利,他依然無法放棄,他執著地伸手過去抓住了任熙,他用力將掙扎的人抱進自己懷裡,固執地乞求,“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任熙……”
“我做不到……”任熙被他抱在懷裡,把臉埋進袁墨的胸口,悶悶的說道。
袁墨只感覺自己胸襟的衣服似乎有點溼潤,他把懷裡的人抱得更緊了,用臉頰蹭蹭對方,他說,“你做得到。”
緊接著他又低沉地重複,“任熙,求你了……你必須做到,我希望你能夠活下去,你要好好活下去……”
這場對話並不愉快,因為任熙始終沒有答應袁墨的要求,不管袁墨懇求了多少遍任熙都選擇搖頭拒絕,直到那邊的狙擊手巍元回過頭來用直升飛機接他們。
作為一個瞎了眼睛的狙擊手,巍元自然不是孤身一人,直升飛機上還有個專門開飛機的飛行員,他們會負責把袁墨和任熙送回原地。
在巍元把他們送回去之前,巍元毅然給了袁墨他的相關聯絡方式,並且告訴袁墨需要的時候可以再次聯絡他們,因為何蔑似乎有意向要與袁墨合作的樣子。
何蔑雖然是個討人厭的瘋狂科學家,不過對他來說,一個被異能者和變異體摧殘的世界並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更加深入的研究自己的科學,但一個殘破的世界不能提供給他有效的資源,不能給予他更多想要的知識,所以何蔑是真心實意想要製作‘外星來客’病毒的解藥,即使他並沒有什麼意向要成為救世主。
而何蔑現在的意思是,他現在已經脫離了原來的組織,在組織撤離國內後他卻沒有離開就可以看出這一點,何蔑似乎和狙擊手巍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至少巍元一直呆在他身邊保護他,他們也一直沒有再去尋求組織的庇護。
巍元說,“我知道你們或許對我們有些許成見,但現在的世道並不太平,我們也想要得到合作者,為了同樣的目標而奮鬥,所以……要是你們需要,請隨時聯絡我。”
袁墨真心不太信任對方,若有若無的試探道,“這和你之前的態度可算是截然不同啊。”
巍元卻十分坦然,“態度是會變化的……順便一說,你啥時候把我身上那個炸彈取出來?”
巍元說的炸彈,顯然是袁墨透過威脅,而迫使巍元去給袁墨當線人並見識組織的那件事,不過這一回袁墨只是微微一笑,不著痕跡的說道,“之後再說吧。”
直升飛機很快就載著袁墨和任熙,回到了他們之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