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了，您一定要替燎原報仇啊！”南雲霽身邊坐著一名穿著麻衣頭戴孝巾的女子。
女子容貌約莫三十歲左右，容貌豔麗，氣質不俗。
正是南雲霽的女兒南宮娥。
南雲霽眼睛一直未曾睜開，自從聽得自己唯一的弟子，也是自己的女婿林燎原不幸隕落的訊息後他就已經整整半年未曾吃上一口東西。
“你先回去吧。”南雲霽閉上眼睛緩緩說道。
“爹——”南宮娥有些不甘心，忍不住開口嬌嗔。
“回去！從今天開始你去後山面壁，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出來！”南雲霽聲若雷霆，嚇得南宮娥呼吸都屏住。
看著女兒不甘的背影，南雲霽心底一絲苦意泛起，他又何嘗不怒，他又何嘗不氣呢？
但得罪不得就是萬萬不能得罪。
他是一宗之主，他要為整個天穹道門負責。
在沒有佔據大義的制高點前，他憑什麼拿整個宗門的前途去為自己弟子報仇？
哪怕他天穹道門也有仙王大能鎮守，他也不能胡作非為。
建基業容易，守成最難！
天穹道門十萬載基業是無數代先輩辛辛苦苦堆積起來的，中途隕落有地位有身份的人也不在少數，如果每死一個人就傾盡全宗之力去為其報仇，那宗門也無法傳承這麼久遠了。
每一個能夠傳承這麼久遠的宗門都是有著嚴格的規矩與戒律，哪怕就算是宗主也不能肆意打破。
如果肆意打破規則，第一個遭殃的就是宗主自己！
更何況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林燎原不佔據道理，夏朝人也是先禮後兵，況且最後林燎原也是自己選擇的自盡。
選擇的自盡……
南雲霽有些恍惚，剎那間眼前浮現一幅畫面，天空中自己弟子獨自一人面對身旁道門同僚鄙夷的眼神，夏朝人的包圍，為了不牽連宗門毅然選擇自盡。
恐怕被奪舍的傳言屬實吧……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自己那弟子為何會選擇自盡，自己這弟子的性格他再熟悉不過，性格剛烈激進。
南雲霽痛苦的閉上眼睛，聲音都開始顫抖，“痴兒，痴兒啊……你可知，就算你被奪舍那又如何，我身為你的師傅，就算豁出去所有不要師傅都會保住你啊，你卻偏偏選擇了這麼極端的方式。”
“被奪舍又如何？你師傅我……師傅我也還不是被人選為了奪舍目標……”最後一句話聲音極為纖細，消失在窗外竹林搖晃的風聲裡，消失在瀑布高掛三千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