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解心中的恐懼,越看越覺得害怕。
漆黑中,眼睛如星的眸子緊緊盯著她,接著輕嘆一聲,問道:“我沒有那麼可怕吧?雖然上次打昏了你,那也是為了你好,也是為了鬼界的將來。我這不是來了嗎?”
硯冰見他三句不離鬼界,心裡著實有氣,不願再說下去,淡淡地道:“我是來替你弟弟傳達他的請求。”
“請求!”風映殘微微一笑,笑容中似有得意之色,略帶傲氣地問道:“既然是兄弟,我當然有求必應,說吧。”
硯冰卻很猶豫,不知風映殘聽了後會不會答應,會不會有反效果,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
風映殘見她欲言又止,優雅地笑了笑,調侃道:“怎麼了?不是他來求我辦事嗎?你擔心甚麼?我這二弟還真學了點本事,連仙人都敢殺了,雖然魯莽了些,但志氣可嘉。”
“你一直在看?”
“當然,這麼壯觀的場面,我又怎能錯過呢?”
硯冰凝視著風映殘,那場大戰雖然以斬風的獲勝而告終,但風映殘身為兄長,竟然沒有出手,這是她無法理解的,也是不能容忍的。心中最後的期盼也幻滅了,她徹底把風映殘當成一個陌路人。
“怎麼?難道二弟求我的事,與你有關?”風映殘臉色微變,灼熱的目光緊盯著黑紗上的明眸。
硯冰硬著頭皮道:“他的心上人在青龍國失蹤了,而他現在要為一個叫幽兒的姑娘治病,無暇分身,所以請你幫忙找人。”
“心上人!”風映殘有些驚愕,沒想到二弟果真對硯冰一點愛情都沒有,不禁大為納悶,也有幾分竊喜,問道:“想不到二弟早有心上人了,那是個甚麼樣的女人?”
“嗯……她……叫流千雪,是……是位道士。”
“甚麼!”
道士兩個字像是燒紅的鐵,狠狠地烙在風映殘的心上。
心頭一陣抽搐,一陣劇痛,平和的表情不見了,溫柔的眼睛消失了,只剩下怒火、仇恨與殺氣。
風映殘嘴角微微一撇,出毛骨悚然的冷笑聲:“他喜歡上一個女道士,他居然喜歡女道士……”
硯冰見他這番反應就心知不妙,聽了這聲質問,更覺得自己不該來求他。唯今之計只能不再刺激他的情緒,淡淡地道:“那是他的事,你去問他,我不清楚。”
“好,好,好。”風映殘連道了三個“好”字,冷笑道:“這個二弟,居然想找殺自己的大仇人來做妻子,他是瘋了還是傻了,這種事怎能做得出?不行,我絕不能讓他墮落下去,這個女人我一定要殺!”
硯冰嚇得心慌意亂,連聲求道:“那是他的事,你又何必這樣呢?”
風映殘冷冷地道:“這事你別管,我自會處理,絕不能讓道士沾汙了風家的門媚。
“可惡的道士殺了風家滿門,現在又想來做風家的媳婦,天下哪有這種好事,這種人不死誰該死?”
硯冰同樣仇視道官,只流千雪與眾不同,那個美麗的少女,根本不能用道官來形容,只是個純潔的修道人,對外事一竅不通,因此才能打動斬風的心。此時聽風映殘要殺流千雪,心裡慌亂之極。
要是雪妹真讓他給殺了,我有甚麼臉面去見他。
她知道是流千雪的出現趕走了斬風的孤獨,使那顆冰封著的心又活了,雖然她更喜歡斬風冷酷的一面,但流千雪若是被殺,斬風這一生都不會快樂。
不行,我一定要搶在他的前面找到雪妹。
想著,她冷然道:“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你弟弟和那個女孩的關係非同一般,要是引起你們兄弟相殘,可別怪我沒說話!”
“他敢!”
風映殘眼睛一瞪,厲色道:“父母不在,長兄為父,他這種行動是對風家一門的漠視和汙辱,我絕不能容許他犯這種不可饒恕的過錯。”
硯冰己經很瞭解他的個性,高傲而倔強,看人總是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雖然不能說本性惡,但這種自以為是想法,決定了他不能聆聽別人的意見。
帶著失望和懊悔,她飛離風映殘回到船頭,之後便一聲不吭,呆呆地坐在船頭,望著越來越遠的天漩。
斬風的對手太強大了,即使兄長再度出現,也沒有帶來任何幫助,也許還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和困難,但實力薄弱的她只能看著,期望著。
此時的斬風,再度衝入了天漩,他比誰都清楚自己肩上的任務有多重,眼前彷彿是看不見終點的荊棘小路,每走一步都可能受傷,卻又不能不走下去。
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