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界太複雜了,不像仙鬼冥三界那樣簡單,仙人孤高,鬼人陰險,冥人剛直,人界甚麼樣的人都有,許多人人心險詐,不能輕信。”
“是嗎?”元蘇二人都有些失望。
硯冰道:“你們兩個初來乍到,遇到事情讓我們處理,免得惹來麻煩,等你們熟悉了人界的遊戲規則,再獨自出去辦事。”
“嗯,我們知道了。”
斬風點點頭,伸手撕了一塊烤得金黃的野豬肉,塞到流千雪的手上,流千雪嫣然一笑,喜孜孜地細細嚼。
布揚和元蘇兩人早就留意到兩人非同尋常的關係,冥界沒有情愛,也沒有婚姻,男女之間沒有任何分別,然而斬風和這個美貌少女的親密,似乎已越了朋友,不禁有些納悶。
布揚笑著問道:“斬風,你和她怎麼一直手牽著手,這是甚麼意思?”
一句話問得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沒想到他連這個也不知道,都感到好笑,卻又不敢笑出來,怕傷了布揚的感情。
斬風忽然想起冥人對於愛情的鄙夷,臉上少有地露出尷尬之色,吶吶地道:“她……是我的……”
流千雪沒想他回答的這麼不爽快,多少有些驚訝,愣愣地問道:“你怎麼了?”
“風,這有甚麼好猶豫,‘心上人’這三個字,不好說嗎?”硯冰去過冥界,不過這方面的事沒有打聽,因此並不知道冥界的規矩,看著也挺納悶。
布揚嚇得跳了起來,驚道:“斬風,剛回人界沒幾天,你就染上這毛病了,回去冥界還不給罵死!”
“罵死?”流千雪也嚇了一跳,緊緊抓著斬風的手臂問道:“怎麼回事?”
斬風略帶無奈地道:“這個……冥界裡沒有這種事,所以……都很反感。”
眾人都明白了,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冥界居然連男女情愛都沒有。
流千雪也忍俊不禁,滾到他的懷裡咯咯笑了起來。
看著眾人都在笑,布揚更是納悶,茫然問道:“怎麼了,我說錯話了嗎?這種事在冥界,可是要受罰的。”
硯冰笑道:“布揚,你的想法要改一改了,這裡可是人界,這種事幾乎人人都會有,你們兩個也太大驚小怪。”
“這倒是,只是……”布揚搔了搔腦袋,總覺得事情有些點怪,看著也不太舒服。
元蘇嘆道:“在這裡,我們就像是小童,甚麼都要學,布揚,以後奇怪的多著呢,別太沖動。”
斬風卻笑不出來,冥人對於愛情的鄙視根深蒂固,如果想保持與流千雪的愛情,就無法在冥界長住。
流千雪察覺到他的變化,心念一轉,笑容突然僵住了,愣愣地看著他,小聲問道:“冥界會反對我們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
“這可怎麼辦?”流千雪從來沒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頓時慌了神,心亂如麻地坐在斬風懷裡,不知如何是好。
斬風的愛情是狂野而張揚的,也不顧旁人看著,伸手把流千雪抱在懷中,輕輕撫弄著她黑色的秀,柔聲道:“一步步走吧!現在這種環境,本來就不知道將來會怎樣,生命都隨時會失去,這些事還有甚麼可顧慮的?”
“嗯!”流千雪點點頭,忽然現眾人都看著兩人笑,頓時羞得俏臉嫣紅,嚶嚀一聲,嬌嗔著把頭埋入斬風的懷中。
明帥等人都笑了,只有布揚和元蘇看不懂,愣愣地看著對方,一臉的茫然。
夏末初秋的山林,染上了點點暈紅,紅一般的楓樹,用自己的顏色,點綴著雄山峻嶺,遠處,夕陽的餘暉,伴著淡淡的煙霞,又為這幅山景圖添上了美妙的一筆。
布揚和元蘇雖然對風景的興趣不大,卻不能不承認人界也像冥界一樣美麗。
坐在影雀上的硯冰看了看明帥,問道:“明帥,是時候了吧?”
明帥在山崖前勒住坐騎,用馬鞭指著東面道:“現在下山,天黑後進入平原,圍捕的大軍也會露出破綻,可以悄然無息地衝過包圍網,硯姑娘,斬風,靠你們了。”
“嗯!”斬風溫柔地摸了摸流千雪的秀,在深情目光的注視下,跳上了硯冰的影雀。
“你們小心,把敵人引開後,立即回來,我們會拼命往南衝,一直衝到海邊。”
“嗯!姐姐,我們走。”
在眾人的注視下,兩人騰空而起,趕往北面,吸引圍堵在山下的大軍。
三山城,帶著十萬大軍趕到的鎮海督帥,把中軍行營設在此處,打算以步步為營的方法,把包圍網一點點縮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