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但心上的陰影依然存在,神色又變得嚴峻,沉吟道∶“我居然看到自己的心神,如果心神不是我,我又是誰?”
這一次流千雪沒有再感到驚訝,帶有哲理性的問題吸引了她的思緒,雙手託著腮幫子,若有所悟地想著甚麼。
硯冰聽得糊里糊塗,茫然問道∶“甚麼心神是我,甚麼我是誰?你是真糊塗還是修練練傻了?怎麼盡說胡話?”
斬風知道只有親身體驗的人才能明白,迎著懷疑的目光,想了想後解釋道∶“我看到自己的心神,既然心神脫離了我,我是用甚麼來感應心神呢?”
硯冰還一臉的莫名其妙,愣了半晌,她苦笑著搖頭道∶“你說的太深奧了,我一點都不明白。”
“我明白了!”旁邊傳來了流千雪的輕呼。
“明白!”斬風和硯冰不約而同望向她,一個驚訝,一個懷疑。
流千雪沒有立即解釋,卻像是看怪物似的看著斬風,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嘴裡嘀嘀咕咕說著甚麼,似乎信心不足,不敢說。
斬風有些詫異,但沒有動,也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答案,反倒是硯冰心急,催問道∶“快說呀,明白甚麼了?”
流千雪吶吶地道∶“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明白,只是想到一些有關修道的事,好像有點相似。”
“修道?開甚麼玩笑,斬風怎麼可能是修道者呢?”硯冰極度失望地搖搖頭,甩袖坐回木椅上。
斬風握著流千雪的手鼓勵道∶“阿雪,說出來聽聽,也許會有用。”
“去年虎極仙士去古樹鎮講道,當時我也在場……”,斬風見她說起虎極仙士眼光亮,似乎有些興奮,心中微感驚訝,但沒有打擾她說話。
流千雪滿面含笑,娓娓說道∶“……記得他說過心神遊於竅外,內元遊於竅中,神觀天下,元視自身,普通人心神合一,幾乎沒有甚麼分別,但對修道者來說大不一樣,能做到元神分修的人少之又少,因為元神之間是互補互通,分開修練……”
斬風聽得入迷,見她突然住口不說,心中詫異,抬頭見她面有難色,似乎不敢往下說,略加思索後明白下面的話一定不是好話,因此擔心自己承受不了,握著她的手沉聲道∶“我肩上負著血仇重任,生死早已置之度外,沒甚麼好怕的,何況我不是修道者,即使有兇險,也未必就是說我,你不必擔心,快說吧!”
“是啊!你不是道士……”流千雪神色一黯,眉頭輕蹙,心中一陣悵然,如果可以一起修練,將會是多麼美滿的事情,想到“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老話,更覺得一陣酸楚。
斬風感覺到她心事重重,但沒有多想,又問道∶“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訴我,我們還有時間。”
“還有時間?這是甚麼意思?”硯冰反應極快,感覺到斬風的話中藏著其他含意神色微變。
由於事情並不清楚,斬風原本不想說,沒想到一時口誤,讓機敏的硯冰察覺到心中憂愁,望著她關懷的目光,不忍相瞞,沉聲道∶“不瞞姐姐,我的力量不受控制,而且還在成長,我擔心有一天力量會吞噬心神,也許會因此變成沒有知覺的植物人,也許會變成了沒有意識的殺手。”
言即出,硯冰和流千雪驚得花容失色,連一向冷靜的硯冰也控制不了自己,更別說坦率純真的流千雪。
不等二女驚撥出聲,斬風又道∶“力量成長需要時間,因此只要找到修練的方法,提高心神力,就可以再度控制不聽話的力量。”
“快找辦法吧!對了,我先說元神分修。”剛才還猶豫不決的流千雪,迫不及待地說起了修道真粹,“元神分開修練效果極佳,但難度很大,因為分開修練會造成一強一弱的結果,影響成效。還有,如果不小心控制心神與內元之間的聯絡,兩者就會完全分離,甚至成為敵人,元神相爭,玉石俱焚,那是修道者乃至仙人最可怕的下場。”
每一句都像是針,深深地刺痛了斬風,衣服早已被冷汗浸溼,心裡喃喃地念道∶“元神相爭,我的體內何止元神,還有兩顆更活躍更強大的力量種子,將來只怕是四力相爭,想不玉石俱焚都難,難道我錯解了冥術?”
“風,你到底在修練甚麼?”硯冰學著流千雪一樣叫他風。
“這……”斬風猶豫了,冥人的身份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種震撼,只是身邊這兩人,一個是親人,一個有著蒙朧的愛情,不說心有不安。
“阿雪,還有甚麼沒說嗎?”他最終還是迴避了問題。
硯冰微微有些失望,但沒有繼續逼問,自己又何嘗不是有秘密呢?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