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女,你,你怎能如此猖狂?蠱惑君心,不可理喻,難不成你想讓我宴國上下,成為笑柄不成?”
這老者正是吏部尚書奉嚴,官居一品,但同時也是左相潘黎最堅定的擁護者。
只是此人平日裡鮮少多言,如今這時候蹦出來,顯然貪腐大案,觸動了他的某根神經。
等等!奉嚴,奉……奉?!
葉夕瑤心思一動,但面上卻絲毫不顯。隨即道:“奉大人真會說笑,笑柄,什麼笑柄?懲治官員,就是笑柄了?”
“哼,葉大人莫要混淆視聽。本官並沒有說懲治犯錯官員不對,可此時牽連甚廣,必然要從長計議,從大局出發。而不是隻為了一時爽快,落得後患無窮!若真如此,豈不是笑柄,又是什麼?”
“我宴國早成了笑柄了,難不成奉大人現在才知道?”
“葉家女,你……你不要胡攪蠻纏!”
“呵,我就胡攪蠻纏了,咬我呀!”
鳳眸一斜,葉夕瑤似笑非笑的看了奉嚴一眼。奉嚴頓時氣的滿臉通紅,可下一刻,沒等奉嚴喘過氣,葉夕瑤忽而下顎微抬,揚聲道:
“我宴國上下,子民萬千。你也好,我也罷,這世上少了誰,還不都一樣?夜晚依舊會來,太陽照樣升起。國君駕崩,有繼任者,靈聖隕落,我人族依舊活……”
第1704章 暈了
“而如今,不過是按律懲戒一些枉顧皇恩,吸百姓血汗,中飽私囊的蛀蟲,各位就如此反對呢?”
說著,葉夕瑤雙眸一動,掃了旁邊的奉嚴,以及一眾潘狗黨一眼。
隨後接著說道:
“錯了,就要受罰,這就是法度!
而家有家規,國有國法。
無規無矩,何成方圓?
若是今日如此貪腐大事,最終卻只是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那敢問各位,我宴國國法何在?
還是說,只要官官勾結,結黨營私,最後就算犯了天大的案子,只要人多,就可免責?法不責眾嘛……那請問,到時候我宴國又成了什麼?”
葉夕瑤的聲音依舊清冷,甚至沒有一絲情緒上的起伏。
可此時她的話,卻狠狠的敲在在場每個人的心頭。而站在前方始終沒有說話的潘黎,更是直接閉上眼,沒有反駁一句。
偌大的大殿裡,鴉雀無聲。
甚至連坐在上首的宴國國君,也隱隱露出一抹沉思之色。倒是葉夕瑤,這時卻不禁輕聲一笑,隨後轉眸看向旁邊雙目陰沉的奉嚴,道:
“其實這是很簡單的道理。只是有些人揣著明白當糊塗,比如我們的吏部尚書奉大人……奉大人,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此次貪腐大案中,罪證確鑿的蘭溪府知府奉陽,和你應該是親屬關係吧!”
其實葉夕瑤也不過是揣測。可此時一聽這話,奉嚴頓時臉色一變。見此情形,葉夕瑤當下便笑了。
“所以說,若是奉大人想給自己人求情,直說便好了。何必如此‘深明大義’?”
不錯,奉陽是奉嚴的獨子。這次貪腐大案,若不是因為自家兒子,依舊奉嚴的行事作風,就算擁護潘黎,也不會如此賣力。畢竟,此次事件非同小可,絕非之前那些小打小鬧,能夠平息的。
可此時被葉夕瑤當著百官的面,將這層紙戳破。年過六旬的奉嚴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同時怒氣上湧。待抬手指著葉夕瑤,還沒等大罵,便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奉,奉大人?”
“奉大人暈過去了!”
“叫人,快叫人……”
原本安靜的大殿,頓時因為奉嚴的昏厥,而亂作一團。宴國國君面色依舊難看,甚至連一句問候都沒有。最後看著大殿裡實在太亂,才終於沉聲道:
“來人,把奉嚴送回府!”
宴國國君出聲了,口氣不善。大殿中的百官頓時安靜下來。隨後幾名皇宮侍衛快步上殿,隨即將奉嚴不算客氣的抬了下去。
見此情形,潘狗黨頓時心頭一震。偌大的大殿中,隨即噤若寒蟬。
不過就在這時,只見右相馬如龍微微皺眉,忽然開口道:
“葉大人的想法甚是。只是上千官員一併罷免懲處,空出的官職實在太多。不知葉大人對此,可有什麼高見?”
“馬右相客氣了。高見說不上,但下官以為,官職空了,那就補!補不夠,那就選!”
“選?怎麼選?在哪裡選?”
葉夕瑤隨即微微一笑,道:“當然是在百姓中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