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慢慢放低了聲音,最後喃喃說:“對不起,大師兄,對不起……”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可是陵越的表情讓我覺得我做錯了什麼,應該道歉。他……
我感覺眼睛有點溼,他卻似乎理解地嘆了口氣,語氣也溫和了許多:“你將我當做柳歸舜了麼?”
沒法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一想到他前世因為這個被灼傷過,我就恨不得將他打包,快遞迴天墉去,而且以後永遠、永遠都不要再來君山,遠離這個鬼地方。最好曲靈水什麼,自此從世上消失,再沒有什麼東西能傷害到他……我……我……
我好像陵越他媽……
這邊廂我囧囧有神地想著,那邊廂陵越將我從身前拖到身後,又隔在了我和曲靈水之間:“好了,把竹筒給我。”
我搖頭:“不給。”
“芙目!”
“……大師兄,多謝你的好意,我知道你是護著我。可是我總有一天要自己獨自面對,那時候若你不在,我怎麼辦呢?還是讓我自己來吧。如果產生了依賴……”我想起陵越近來幫我做的種種事情,習劍,天山相龍果,生病,還有這次來君山,以及之前類似於劍穗那樣種種溫和的包容……我想我以後大約自己站不起來了,“如果產生了依賴,你又不在,我怎麼辦呢?我還是自己來……”
陵越卻趁我出神,伸手從我手裡抽走了竹筒:“莫要胡思亂想。你在天墉一天,我便在。”
“……”
在天墉一天……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生出“我總有一天會不在天墉的”——這樣的想法,只是陵越又往曲靈水那邊去了,我想阻止,卻想不出理由來阻止。
站在原地看著陵越越來越遠,曾經盤踞在我心裡的退縮又來了。他也不一定會有事,那不過是上輩子的事,即便我過去也沒有什麼作用吧,我不阻止他也沒事的……
這種事事退縮的習慣我從很早之前就有了,我知道不好,可是我總是改不了。每次一遇到事情我先做最壞的打算,或者在心裡默默祈禱,等結果出來之後再被動地接受,從來沒有想過要做些什麼,然而這次……
我聽到心裡的自己喊:“我不要!”
而這句話翻譯成話語,則是脫口而出的:“大師兄回來!”
拔腿追上去,只覺得渾身一輕。前方陵越無奈的臉似乎是在笑,我也笑,眼睛有點疼。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