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能感同身受,凌陽在身邊口沫橫飛地說笑話,她怎麼覺得就那麼無聊呢?根本不好笑呀。
趙小薇見李安民靠在沙發上發呆,很體貼地點了首義勇軍進行曲,這歌再不會唱就該面壁去了,只有在全體成員合唱國歌的時候,李安民才找到點氣氛,記得小時候,院子裡的小娃頭就經常領著大家唱國歌,還拿根樹枝當指揮棒,做的像模像樣,她那時才四、五歲吧,還沒怎麼記事,那些小孩的長相統統記不起來,只依稀會有這樣一個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前幾天還夢到了,她喊那個孩子王叫什麼來著?
“……安民,你發什麼愣?快進來呀。”
高涵的大嗓門在耳邊炸開,李安民猛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堵在電梯口,身後聚著一群人,高涵正站在電梯裡對她招手,她連忙跨進去,發現凌陽、趙小薇等人也在旁邊,都穿著外套擰上了包。
“怎麼?這就結束了?”
高涵撐腰撫額:“大姐,你的魂丟到天外去啦?才反應過來?都唱了三個小時,該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出了電梯,玻璃門外雲霞鮮豔,夕陽把街景鍍上一層淡金色,李安民心說都這麼晚了?偏頭看向身側,挎包掛在腰間,沒丟東西,她放心了。
玩了一整天還是有人不過癮,提議去吃火鍋繼續哈皮,李安民實在熬不住了,推說有事,反正她跟高涵班上的同學不熟,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別人也不會覺得掃興,當然……凌陽同學除外,李安民離群沒走幾步路就被他追上了。
【感情升溫】小怪難纏
“我騎車帶你回家。”
“不用了,你陪他們去玩吧。”凌陽是這個小群體的中心人物,少誰都不能少了他。
“沒事,女生還要逛商場,我先送你回去,過會兒再來跟他們會合。”凌陽對著那頭揮揮手,示意其他人先走。
高涵丟給她一個“好好把握”的曖昧眼神,挽著趙小薇頭也不回地朝遠處大跨步,眾人也都心領神會,不願留下來當電燈泡,李安民沒忽視黃娟哀怨的小眼神,心裡忒不踏實,委婉地對凌陽說:“我月票上還剩下不少錢,再不用恐怕會浪費掉。”還特意掏出公交卡晃了晃,其實裡面只剩下一塊三毛五。
凌陽把手□褲子口袋裡,歪頭盯著她看了會兒,“你不是在找藉口推脫吧?”
李安民心說你才發現啊?為了他的面子著想,這話不好直接丟出來砸臉,只能對他的質疑充耳不聞,客套地說:“真不麻煩你,我住得挺遠,坐公交車還快些。”
凌陽眉頭一皺,二話不說拖著她就往對面的街心廣場走,李安民連聲問“幹什麼?幹什麼?”,被他拽得跌跌撞撞直朝前衝。
週末熱鬧,年輕男女在花前橋上談情說愛,附近的大叔大嬸爺爺奶奶自帶錄音機在空曠的平臺上跳舞健身,還有家長帶著孩子出來玩的,人頭攢動,喧囂聲鼎沸,把小廣場上擠得水洩不通,連坐下來歇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凌陽左右張望,拉著李安民下長階,進入相對清淨的地下林園,找了處沒人的角落,把她往大樹前一推。
“你真不明白還是裝傻?”凌陽伸手用力拍在李安民頭側的樹幹上,語氣不怎麼友善。
“明白什麼?”李安民揉著手腕,心思放在周圍的環境上,青澀的植物氣味撲鼻而來,含著一股泥土溼氣和淡淡的腥臊味,聞起來不太乾淨。高涵說的不錯,真正處在林叢中,四圍都是樹木,葉片層層疊疊,遮天蔽日,的確有種隱身於林海的錯覺。
他們目前所站的位置前有假石山遮擋,後有景觀牆區隔,很適合當私聊場所,李安民朝上望去,只能看到交錯盤結的枝杈,陽光經過樹枝葉層的過濾,真正能透射到底下的已經非常微弱。
這時太陽還沒落山,地下林園卻顯得相當陰暗,溫度明顯比上面要低,積聚在草地上的水氣帶著絲絲涼意從腳底滲透上來,她伸手輕觸牆面,指尖有溼濡感,可見底下的溼氣有多重。
李安民與葉衛軍處久了,逐漸被他的職業習慣同化,每到一個新環境首先會觀察周圍的地形風貌,這座地下林園雖被整修過,仍留有部分古蹟,廟宇道觀的建築體大多半掩在土中,難以窺其全貌。地表下陷難道就是河川乾枯的根本原因嗎?
正在琢磨之際,又是“啪”的一聲,凌陽把左手巴掌也呼在樹幹上,氣急敗壞地低吼:“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他拍得很用力,樹梢微顫,落下幾片葉子來,李安民抬頭看落葉,不意瞥見葉間有道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