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3 / 4)

小說:白伏詭話 作者:青詞

葉衛軍的眼神微閃了下,又問:“你父母很忙?”

李安民說:“我爸是很忙,在外地做生意,每年能回來一次就不錯了,我媽死得早,沒什麼印象,我從小是被爺爺奶奶帶大的。”換了別人她不會說這麼直白,李安民覺得她爸對她冷淡的不像親人,從來沒正眼瞧過她,奶奶說這是因為她長得跟母親很像,她爸會觸景傷情才表現的很漠然,其實很關心女兒。

小時候常會為此難受,久而久之也就釋懷了,這不正說明了她爸對她媽感情很深嗎?做女兒的該高興才對。

葉衛軍搓了搓她的頭髮,適時換了個話題,“你的名字像個男孩,安民?呵呵,像是老一輩革命家的名字。”

提到這個名字還真有來歷,“我婆婆也叫李安民!聽說這是我媽要求的,在我出生前外婆就去世了,我媽總希望能留個紀念,因為我是女孩子麼,不用擔當延續香火的重任,爺爺奶奶很開明,都覺得不是大事,我爸聽父母的話,也就同意了,說起來,衛軍哥,你的名字比我更保家衛國,一聽就是衝鋒陷陣的。”

葉衛軍露出一臉自豪的表情,“那自然,我爸媽都是部隊的,咱大院子女叫紅兵、國強的太多了。”

這時他又從神棍變回了那個初見的人民英雄,渾身上下散發出拋頭顱灑熱血的熊熊正氣,李安民哈的笑了起來:“衛軍哥,你這人太好玩了,解放軍也搞封建迷信那套?”

葉衛軍板起面孔,一本正經地調侃:“可不是,唉……跟你說實話吧,我是因為在大院裡散播不良言論,被我爸以危害社會安定和妖言惑眾為由一腳踹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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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調笑逗樂,先前凝重的氣氛逐漸得到緩和,李安民挺感激他的,葉衛軍不擅長耍貧嘴,從沉穩的眼神裡就能看出來,故意裝得油嘴滑舌無非是想讓她放鬆心情,真是難為他了。

面對可能危及生命的懸乎事,惴惴不安是難免,有了他的調劑,情緒上倒真沒之前那麼緊繃,李安民不由心生感動,危難時刻見真情,這就是值得依靠的好同志。

峽谷裡的天色黑的早,由於劫龍峽兩山夾一線的地理環境,還沒到黃昏,陽光就被斜傾的山壁遮擋住,谷底瞬時被籠罩在巨大的陰影之中。

李安民的視線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眼前又出現了飛蚊影,照葉衛軍的說法,人體內的陰陽屬性會隨時辰推移而轉變,此刻也差不多到了陰陽交接的關鍵時分。

葉衛軍拿出一根浸過米漿的紅繩,一端系在自己的左手上,另一端系在李安民的右手腕上,又遞給她一個燈油盞,仔細叮囑:“你要端好油盞,這是引路的冥火,絕對不能熄滅,呆會兒我會用鈴聲招出鬼魂,你跟著我慢慢走,不管看見什麼都不能回頭,也不要說話。”

李安民背脊發涼,眼前的廢墟在眨眼間就變成了完好無損的村落,她眼巴巴地看向葉衛軍:“除了端油燈,我還要做什麼?”

葉衛軍握住她的手:“相信我就行了。”

他的手也是冰涼的,掌心還有些微微溼潤,看來緊張的人不止她李安民一個。葉衛軍點燃蠟燭和油燈,輕輕吸了口氣,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銅鈴,小聲說,“走吧,注意別踩到草木灰”,說著牽起她進了村口。

葉衛軍的腳步放得非常緩慢,走一步搖一聲鈴,李安民緊跟著他的步伐挪動,吸進鼻子裡的濃烈的桂花油香,吐出來的是冰冷的氣息,陰溼感從腳底升起,寒氣從頭頂灌入,整個人像被凍進冰箱裡似的,從裡到外沒有一絲熱氣。

村子裡的人跟前幾天不同,個個像遊魂似的在街道上來回遊蕩,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顯得冷漠麻木,瀰漫著一股死氣,說難聽點,就像是一具具會走動的屍體。

天色黑得很快,沒多久,整個村落都被夜色吞沒,村民們像接到指令似的陸續回家,黑暗中只有一盞油燈忽明忽暗,閃動著幽光,燈火的顏色不是尋常的外赤內青,而是藍綠色的,顯得格外陰冷,油盞上也感覺不出絲毫溫暖。

忽然,肩上一重,有什麼人趴在她的背上,李安民的託燈盞的手一抖,燈火陡然變弱,她連忙扶穩,腐臭的氣味從側方傳來,壓在肩上的像是雙爪子,就跟引靈術時抓住她腳踝的感覺一樣。

李安民大氣也不敢喘一口,現在的感覺就像是有個人直挺挺地貼在背後,被她拖著往前走,每多走一步,肩上就越沉重一分,頭上的壓感就像是被人用下巴頂住,兩顆頭顱在肩頭搖來晃去,晃動的幅度像隨時會掉下來似的,到油膩的長髮從額前和兩肩垂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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