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鬱夏肩膀上披著一件雪白色的狐裘,初春的天氣,懷裡還捧著一個暖爐。 鬱夏靠在晃晃悠悠的馬車壁上,因為剛才的一陣猛咳,唇間帶上了一抹紅色,給這張蒼白的臉增添了一絲活力。 外面的小廝輕輕的掀開厚重的簾子:“公子,馬上就到了。” 透過那一點縫隙,能看到外面的天色只是矇矇亮而已。 鬱夏蔫蔫的點了點頭,困的上下兩個眼皮都在打架。 鬱夏這次是真的想哭了,不開玩笑。 以前上班就上班,那至少能睡到太陽昇起來,而不是像現在雞還沒叫呢,就被人喊起來了。 鬱夏打了個哈欠,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暖爐。 鬱夏這具身子骨弱的不行,自小從孃胎裡帶的病,不知道吃了多少藥,紮了多少針了,仍舊不見好,每天睡醒就是一大碗苦的讓人心顫的湯藥。 也因為這身子,如今也二十五六仍未娶妻。 “零,這就是你找的身體嗎?” 000有些心虛:“這……這也不能怪我,都是隨機安排的,我也不能確定你會被安排在哪一個身體當中。” 鬱夏真不確定這個世界的,這具身體能不能承受住高強度的運動。 鬱夏打了個哈欠,靠在馬車壁上,恍恍惚惚的又要睡過去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下了。 “公子,到了。” 因為睡眠不足,鬱夏太陽穴隱隱泛著疼痛感。 鬱夏在小廝的攙扶之下走下馬車,早上的天氣還是有些寒冷。 小廝幫鬱夏將身上的大襖披的更緊了一點,滿臉的擔心。 “公子,我們就在城外等著你。” 鬱夏點了點頭,跟著大部隊一起走了進去。 一位老者從身後快步趕到鬱夏身邊:“怎麼樣了?身體好些沒?” 鬱夏打起精神:“老師。” “最近天氣寒冷,又有些風寒,不過不礙事,已經配了藥了。” 被叫做老師的人,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具身體真的是可惜了你的才能。” “陛下體恤,可讓你在家多休息半個時辰再去工作。” 鬱夏頷首:“是陛下仁慈。” 如果不是回家多睡這一會兒,鬱夏感覺自己都能猝死在工位上面。 “楊老。” 路過的人紛紛和這位老者打招呼。 楊守德一一回應。 和鬱夏不同,儘管年齡已經不小了,但身子骨依然健碩有力。 楊守德是當今陛下的太傅,陪著陛下打下如今的江山,陛下對他格外的尊敬。 鬱夏則是楊守德唯一的關門弟子,從小就表現出驚人的才能,被楊守德收入門下,自幼帶在身邊教導。 若不是身體原因,現在怕是會有更大的成就。 走了片刻,便到達了今天的目的地。 主殿。 所有大臣們都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鬱夏的彎腰咳了兩聲之後,就靜靜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殿裡的溫度要高很多,鬱夏臉色也慢慢的紅潤起來。 小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 陛下已經來了。 鬱夏跟著其他大臣們一起行禮。 “陛下安好,太子殿下安好。” 鬱夏悄咪咪的抬頭看了一眼。 陛下身穿龍袍,面色威嚴,鬢角已經有隱約的白髮:“眾愛卿平身。” 太子站在最前方的位置。 鬱夏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原主和太子沒見過幾面,印象當中,這位由當今皇后所生的太子性情格外的乖張暴戾,動不動就殺人,據說在他殿中服侍的很少能撐過三個月。 第一條就是彈劾太子著實不顧後果,當眾斬殺貪官對民眾造成恐慌的事情 南宮景嗤笑了一聲,也不屑於去解釋這些小事。 “太子這樣做也是為了去警醒那些想貪官,臣認為沒有不妥。” “警醒沒有錯,但是不可用那麼激進冒險的方式!難道要告訴百姓們,當今太子就是在大街上隨意殺人嗎?那以後誰還敢相信國家相信法律?” “百姓明明對這件事情是讚揚的,那些貪官最後損害的是誰的生活,還不是百姓們的,他們是痛快的!” 贊同的不贊同的,嘰嘰喳喳的吵成一團。 鬱夏忍不住的堵了下耳朵。 好吵。 皇帝咳了一聲,大家紛紛閉嘴。 皇帝左右環顧了一下場上的大臣:“太子的做法確實有所欠妥,但終究結果是好的,也告誡了那些有想法的人,這件事就不必再提了。” 皇帝對太子的寵愛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每日早朝都有無數人彈劾,但皇帝依然保留著太子的身份,並放下狠話,這個位置是不會變的。 太子好像並不在意,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皇帝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等到早朝快結束的時候,楊守德突然站了出來。 “陛下,臣已年老,想和子孫共度晚年,請陛下批准。” 皇帝顯然也有些詫異:“老師要歸家?” 楊守德現在還擔任著太子南宮景的教導,若是他要歸家的話,那一定要有人去接手。 大家面面相覷。 顯然,誰也不想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大家年紀都不小了,就等著告老還鄉,好好頤養天,寧可不想去教導喜怒無常的太子。 楊守德頷首:“是的陛下,老臣已經力不從心,思想老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