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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又是一陣摸打滾爬,她本是路痴,那個康老頭家又極偏,一路問了不少人,直到晌午時分,她才找到了康老頭所住的小院。
此時,京城已經被容不留的血案鬧得沸沸揚揚,整座天朝都瀰漫著一種血腥味,敏感的人已經聞到了動盪的味道,而郊外的漁村小院,依舊寧靜如斯。
伊人站在小院門口,透過籬笆壘成的柵欄,朝裡望去。
房屋緊閉,好像主人還沒起床的樣子。
伊人站了一會,然後敲了敲籬笆,客客氣氣地吆喝道,“請問,有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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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雪終於見到了易劍。
易劍倒是沒傷沒痛,健康得不得了,也沒有被人挾持的痕跡。
可是,他就是不能走。
一走進康老頭的大院,易劍就迎了上來,伸手端起賀蘭雪的胳膊,滿臉愧疚道:“王爺,都是因為我……”
賀蘭雪經他提醒,方察覺自己的右臂已經麻痺得沒有知覺了。
不過傷口已經被細細地包紮好了,看到這樣細心的包紮,賀蘭雪對阿奴,終於湧出了一絲感激之情。
無論如何,那女子是救過自己。
“你身上的毒……”賀蘭雪暫時顧不上自己,想起易劍身上落下的母蠱,不禁擔心。
“康大伯已經幫我解了,原來康大伯也是蠱中高手。”易劍回頭看了看端坐在屋裡的康老頭,臉上露出為難,“說起來,康大伯對我有救命之恩,他讓我呆在這裡一直等王爺來,所以,易劍也不能前去王爺那裡報平安,還讓王爺親自跑來……”
賀蘭雪搖了搖手,大步朝座椅上那位鶴髮童顏的老者走去。
康老頭雖然穿著陳舊,但自有一種從容自在的氣度,與尋常的鄉間老頭不太一樣。
“喏,後生,報出你的名字!”及賀蘭雪走近,康老頭一聲暴喝。
賀蘭雪也不生氣,拱手回答道:“晚生賀蘭雪。”
“名字不錯,人長得也不錯,阿奴的眼光果然好。”康老頭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轉向站在賀蘭雪身後的阿奴,聲如洪鐘地問道:“阿奴,你說得孩子他爹,就是這小子?”
“是。就是他。”阿奴斬釘截鐵地回答。
賀蘭雪聽得一頭霧水:他這麼快就成了孩子他爹了?——看來這個屎盆子,扣得妥妥的。
“小子,男人做事是要負責任的,你既然與我家阿奴有了夫妻之實,就應該給阿奴夫妻之名!”康老頭又是一身暴喝:“畏頭畏尾,長得也這樣娘娘腔腔,算什麼男人!”
賀蘭雪平生最恨別人說他長得像女人,聞言立刻氣絕,還好易劍瞭解賀蘭雪的脾性,他馬上跑到賀蘭雪的旁邊,小聲勸慰道:“王爺,王爺,康大伯是長輩。”
賀蘭雪這才忍住,負氣道:“如果你們堅持,我會負責,但是,若是以後你女兒常年被冷落,你也怪不得我。”
康老頭聞言,騰得站了起來,舉起柺杖,做勢要打。
賀蘭雪也不躲避,昂頭站在原地。
沉重的龍頭柺杖擊到了賀蘭雪的右臂上,剛才還麻痺的傷口突然劇痛,賀蘭雪悶哼了一聲,額頭沁出了一層冷汗,可是眼神依舊倔強。
他確實對阿奴有虧負,卻實在討厭這樣的強人所難。
柺杖再次落了下來,杖杖都是打在賀蘭雪的傷口上。
賀蘭雪站得筆直,既不閃開,也不喊痛,硬生生地受下了康老頭的所有怒火。
易劍作勢要勸,也被賀蘭雪用眼神逼了回去。
在第十下杖擊後,康老頭的眼中,終於滑過激賞。
“你說說,阿奴哪裡不好,你是不是嫌棄她的出身?你複姓賀蘭,定是天朝的王孫貴族,你覺得我們小戶人家高攀不上你,是不是!”康老頭停下動作,厲聲問。
“不是,我並不瞭解阿奴,並不知道她好還是不好,可無論她是什麼樣的人,都與我無關,她的出身,更與我無關。只因為無論阿奴有多好,甚至與出身多高貴,我都不可能中意她,因為我已經有一個妻子,也是我唯一會在意的妻子,其它女人,在我眼中都是一樣。”賀蘭雪坦然回答。
“那你的那個妻子是誰?我要問問她,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