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事情很簡單,流逐風說帶七姐去找陸川,哪知流逐風臨時變卦,也或者是陸川並不想見七姐;於是脅迫了流逐風,反正,陸川與流逐風一起回到了流園,流逐風放話說,如果七姐想見陸川,就闖陣進來。七姐在陣裡晃盪了幾天,知道沒有辦法進去,突然想起大將軍說的話,所以,她便向大將軍求助了。大將軍也很義氣,當時就答應把護園陣法踏平了,當時派了一支分隊過去,結果那隻分隊無功而返,明明從東面進去,又從西面鑽了出來。大將軍知道武力無法,只好廣招天下,破了那陣法,為鳳七出氣。”
賀蘭雪聽得瞠目結舌,最後,只是一聲苦笑,“二哥一向沉穩,怎麼這次如此魯莽了?”
“英雄難過美人關。”鳳九狡黠地笑笑,繼而又嘆了聲,“可惜二姐心有所屬了,不然,大將軍倒是一個不錯的人。”
“你說二哥喜歡鳳七小姐?”賀蘭雪驚詫地問。
鳳九瞄瞄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王爺對這風月之事如何遲鈍了?從前不是個中高手麼?難道是因為王妃……”
“厄,咳咳。”賀蘭雪趕緊轉開注意力,“下棋,下棋。”
~~~~~~~~~~~~~~~~~~~~~~~~~~~~~~~~~~~~~~~~~~~~~~~~~~~~~~~~~~~~~~~~~~~~~~~~~~~~~~~~~~~~~~~~~~~~~~~~~~~~~~~
一棋終了,鳳九似也倦了,道了聲:“王爺自便。”便兀自回了房。
賀蘭雪在莊園的小徑上徑直走了一會,經過軟禁賀蘭淳的廢園時,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繞過園子的守衛,朝賀蘭淳居住的廂房走去。
透過扶疏的花木,賀蘭雪看見了一個深色的人影正站在屋簷下,仰頭,望著天,一動不動,彷彿已經站了很久很久,久得沒有了生命一般。
賀蘭雪又想起,似乎從小到大,賀蘭淳都是這般沉靜的,讓人猜不透他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有時候,覺得他如此強大,有時候,又覺得他是如此孤單。
“大……”賀蘭雪的“大哥”兩次在舌尖繞了繞,終究只變成三個冷冰冰的名字,“賀蘭淳。”
賀蘭淳轉過身,面對著他。
“聽說你不肯吃飯,為什麼?”賀蘭雪走近,清清淺淺地停在他的面前,淡淡問:“如果你真的想死,當初為何不偏上一分?你既然想活下來,現在又何必鬧絕食這樣沒品的事?”
“我沒有絕食,只是,我怎知你們的飯菜是沒問題的?”賀蘭淳神色未動,清瘦許多的臉頰,依舊冷硬如石。
賀蘭雪愣了愣,然後笑了起來,越笑越厲害,笑得眼淚都幾乎出來了。
可是這樣歇斯底里的笑,因為是賀蘭雪,所以反而有種心動神搖的感覺,近乎媚了。
賀蘭淳挑挑眉,雖然反感賀蘭雪的放肆,心中卻不由得感嘆:“也難怪女人都會喜歡他。”
“如果我要害你,何必要花那麼心思去救你?”賀蘭雪彷彿聽見了人生中最好笑的事情,喘著氣問。
“你救我,無非是想讓我成為你的傀儡而已。”賀蘭淳不為所動,那雙並不出彩的眼睛,因為太過於深邃,以至於任何倒影映上去,都成了黑洞洞的顏色。
見賀蘭雪還在笑,賀蘭淳終於有了怒氣,他沉聲問:“不然,你何必將我軟禁在此?”
“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那樣,無所不用其極麼?”賀蘭雪突然收住笑,冷冷地看著他,“我救你,只是因為容秀,我本想放你和阿秀一起歸隱山林,好好地過日子,只可惜你非但沒有醒悟,反而越發執迷。你這樣子,我又怎麼可能放你自由,你也決計不會為了阿秀隱姓埋名的,是不是?”
“阿秀……”賀蘭淳微低下頭,輕輕地呢喃著這個名字,“她現在……過得如何?”
“她正在雲山寺裡靜養,每日青燈古佛,了無生趣。”賀蘭雪靜靜道:“賀蘭淳,你給我一個準話,你到底在不在乎她?”
賀蘭淳沉吟著,沒有回答。
賀蘭雪斂了斂眸,殺氣暴射道:“既然你根本就不在乎她,何必要一次次給她希望!讓她親眼看
到你的自戮,讓她傷心絕望如癲似狂!”
“你還喜歡她?”賀蘭淳突然抬起頭,玩味著看著賀蘭雪,“難道你心裡還是對她念念不忘?”
“不是。”賀蘭雪回答得斬釘截鐵。
“何必那麼快否認?”賀蘭淳似乎重新掌握了主動權,他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