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淡淡道,“他是我兄弟,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辱他,等於打了我的臉,今天之事,是你咎由自取。”
“你想屈打成招?”
陳陽笑的更加開懷,“何須屈打成招,這裡是哪裡?義莊!你堂堂一個小聖賢莊弟子半夜不溫習書本,反而跑來義莊,我可定你侮辱屍體之罪,開元皇朝,侮辱屍體的罪名可不小,足以將你凌遲!”
“這是一場早已經預謀好的陷阱,只等著我入套?”方孝禮開口說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陳陽滿臉不在乎。
“就因為如此,你將無辜之人殺害,讓一個不到十歲的女孩成為孤兒?”方孝禮話到此處,聲音冷冽。
“賤民而已,我不殺他,他們也早晚餓死,我送他早點去投胎,又有何錯。”
“你是沒錯,可你該死啊!”方孝禮幾乎咬牙切齒著。
“什麼?!”
身為驍騎千戶,陳陽可謂是混得風生水起,他爹禮部尚書,官居二品,在朝中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自打幼年習武開始,十六歲成為軍中一員,隨後在十八歲成了百戶,二十歲成為千戶,戰績累累,更是養成驕橫跋扈的個性。
如今聽得方孝禮一席話,陳陽跨馬瞪目,身下寶馬似受驚嚇,全身毛髮豎起,張揚而起的前蹄彷彿要將方孝禮踩死一般。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你聾了麼?我說,你該死!”
既已知曉前因後果,方孝禮也徹底放開了,對方設下圈套,只怕他難以脫逃,倒不如放開性子,何必畏首畏尾。
“來人,將他給我拿下!”陳陽一聲令下,頓時之間,四匹烈馬轟然圍向方孝禮。
“再走近一步,我就殺了他!”
方孝禮眯著眼,毒素侵蝕之下,就連一身浩然之氣也受到遏制,無法釋放,只他眼中帶著冷意,不是說我母親乃是妖族麼?那我的身份不就是妖孽?
偌大開元皇朝,爾等都把我視為妖孽,那我就妖孽一番好了……
“給我上!”
“公子,救我……額。”
喉嚨處的空氣似乎斷絕,老者瞪大雙眼,用手撐著自己的脖子,一絲液體從指縫處流出,老者下意識一看。
“血~”
他臉色蒼白,感覺到呼吸更加困難,雙手不斷的抓緊脖子,不讓鮮血外溢,然而不斷有鮮血從他的喉嚨湧入胸腔,整個呼吸道被堵,一雙眼睛慢慢放大,最後無力的倒了下去。
“你!”
陳陽亦未想到,方孝禮說動手就動手,一雙杏仁眼眯起,“抓住他!”
……
……
不遠處樹林。
花無道斜躺在枝幹之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神色中帶著一抹慵懶,略帶嬉笑的聲音響起。
“堂堂百戰候公子倒是個冷血無情的傢伙,自己的親弟弟如今正受人圍攻,倒還有閒情逸致在這邊舞花弄月?有句話說的倒是不假,一入侯門深似海,縱然親弟弟的性命也可以罔顧……”
方破天年輕時只是一名普通軍官,後來屢立戰功,深得明王賞識。而他做事光明正大,不貪功,不自大,更不會恃才傲物,短短兩五年內,升為大將軍,更是破格賜予‘候’,而他屢立戰功,故而明王封為‘百戰候’!
百場戰役!百戰侯!
朝中無人不服!
嗖~!
一根殷虹長槍由樹下刺上,如紅色芒龍,速度之快,更是破開幾道葉片。
鋒銳槍芒,如利器一般,分開的葉片一分為二,中無缺口。
槍尖剎那間抵至花無道咽喉,一道身影瞬息之間立在樹梢之上,冰冷的目光直視著花無道,“我方家的事情,由不到外人來插手,再行廢話,休怪我不客氣!”
劍眉星目,身上一件紅紋暗金絲線服,一隻由金縷線織成的饕餮栩栩如生,狂傲霸氣的面容,睥睨天下!
那手中一槓長槍,更是憑生一股戰氣!
百戰候之子——方驚雲!
花無道用手輕輕撥弄銀葉鐵槍,見不動分毫,這才笑著道,“百姓都說百戰候生了一個好兒子,年輕一輩,數你的實力最強,而你也克己守律,整個開元皇朝,都無爾等方家醜聞,如今整個汴京都有傳聞,說那方破天在外有私生子,還是與妖族所生,十數年前被壓下去的醜聞,如今被人翻了出來,這種滋味,並不好受吧?”
“是你乾的?”方驚雲眼神一冷,長槍又是向前幾分。槍尖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