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鵬走回了一張木凳上坐下,愛汀默默的泡好的了一杯熱茶給他端了過去。楚鵬接過茶杯,一手將小美人樓在懷裡,燭光映照著兩人依偎的身影,在空蕩蕩的大帳中飄來蕩去。
不知過了多久。丹尼爾氣喘吁吁的衝進了大帳,急聲道:
“羅切斯援軍正往前線調集一整營重步兵,外加五個大隊地長弓兵,以及七個大隊的騎兵。”
楚鵬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羅切斯方面的用意。他們大概是吸取了教訓,想以射程遠的長弓兵為核心,以重步兵為依託,狙擊住衝擊力強勁的半獸人軍隊。然後再以騎兵衝擊。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畢竟半獸人都算是近戰步兵,缺乏遠端打擊能力。
只能狙擊一天了嗎……
楚鵬輕嘆了口氣,說道:“丹尼爾,去把霍奇叫來。”
丹尼爾當即點頭出去了。
菲爾傑斯出乎意料的得到了阿德里安的信任。讓他繼續帶領前鋒軍。這讓這個老將心中無比激動,發誓無論如何都要報答軍團長地知遇之恩。哪怕將自己地最後一滴鮮血撒在這個走廊上,也一定要擊退這群突然出現的敵軍。哪怕是一群可怕的惡魔!
然而,戰事遠遠比他想象的艱苦許多,縱使在前一天中半獸人軍隊給他地衝擊已經夠深刻了。
從二十八日凌晨開始,一直到深夜,整整一天,他們也推進了不過五十多里。
菲爾已經將自己排程軍隊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輕重步兵地層層推進,長弓兵的適時打擊,普通騎兵地兩翼包抄,重騎兵的強力突擊,這一個個原本不屬於他轄下的軍隊都被他有序而熟練的調動著,幾乎每一刻都做出持續不斷的有效打擊。
然而,他最終只得哀嘆讓自己碰上了一支原本不應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軍隊。
在他眼裡,這支魔獸般的軍隊裡每一個人似乎都不知道疼痛是什麼,不知恐懼為何物,不知道死亡多可怕。戰錘都打斷了,他們就用牙齒咬,用手撕,活活將一個個自己計程車兵當獵物一樣咬碎撕爛。他在後方甚至看到一個渾身插滿利箭的半獸人依然往前猛衝,手中的戰錘已經掉了,這半獸人竟然直接從身上拔出一根根利箭當武器扎進自己士兵的喉嚨。
一萬一千七百六十八人。
望著這個擺在他面前詳細戰報上的陣亡數字,菲爾冰冷的心良久都無法回暖過來,這個久經沙場的老將心裡,一絲恐懼緩緩漫延開來。
這感覺多久沒有過了?
自從自己第一次踏上戰場上,第一次將劍插入敵人的胸膛之後吧……
一萬人,才換來這區區五十里的距離。
那要踏出這條該死的走廊,要開進到霍根海姆,開進到加登前線,還要拿多少人來換?
多少?!
“嘭!”
一聲巨響在這個前鋒營中軍帳內激盪開去,帳中眾將驚駭望去,那個匆忙做成的簡易木案,已經被他們的主將雙拳捶得粉碎!
望著將軍那因極度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臉龐,那扭曲到猙獰的神情,眾將個個俯身垂頭,連呼吸都儘量放得極其輕微。
現在要再弄出一絲聲響,那不是找死麼?
偏偏有不知死活的……
“報!”
一個探子直衝進大帳,噗通一聲單膝跪倒
在菲爾面前,那聲高昂的報喊聲驚得這些將領差點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上。
麼事!“菲爾怒聲道,一手撫上了劍柄。他現在滿腔的怒氣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奇特的情緒,正急需找個地方發洩出來。
那探子這才看見面前碎裂的木案,還有將軍手扶劍柄的動作,登時冷汗就下來了,嘴角也哆嗦了起來,“敵……敵軍退……走了……”
菲爾愣了下,而其餘眾將甚至懷疑這探子是不是被他們將軍可怕的神情嚇傻了,說出反話來?
“你說什麼?給我說清楚!”菲爾一把揪住這探子領口,直接將他提了起來。
也許恐懼過度,這探子的口舌反而順溜了過來,一口氣答道:“敵軍已經全部撤走。我親帶一隊屬下深入敵軍營帳查探過了,沒有任何虛假。”
“嘭。”菲爾一鬆手將這探子丟在了地上,連退兩步一屁股坐回了帥椅上。
撤了?
這怎麼可能?這支只知前進,除了死亡才能讓他們倒下的軍隊,竟然也會撤退?
“再探!查清他們的動向,看看是不是在設陷阱伏擊我們!”他急忙大吼道。那探子趕緊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