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啊!”一時口快,香磷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啊?你剛才說了什麼?什麼孩子?”看著斑那隻獨眼中一瞬間透出的急切的紅光,香磷知道現在麻煩了。
“鳴人……鳴人懷孕了……斑大人!如果這件事被那個藥師兜知道了,他一定會千方百計把那個孩子搶去做研究的!那樣您的計劃也會受阻……所以要抽取九尾就一定要趁現在呀!”香磷原本不打算讓斑知道孩子的事,害怕節外生枝。可現在,除了在心底暗罵自己沉不住氣之外,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竭力勸說斑儘快抽取九尾了。
“呵呵……佐助的孩子啊……難怪你這女人這麼急著除去鳴人呢……”對於孩子的另一個父親是誰,斑沒有絲毫的疑問。突然覺得很開心,這愚蠢的女人為自己帶來了一個多麼令人激動的訊息啊!
“哈哈哈哈……九尾的查克拉和寫輪眼的血繼限界相結合?哈哈……那將會是一件多麼棒的‘武器’啊!”斑止不住地狂笑。這麼一份誘人的戰鬥力……多麼振奮人心啊!這真是天助我也!
“斑大人……”香磷卻還是不死心地開口。
“夠了,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幹什麼!”斑不耐煩地打斷她,殺氣破體而出,“九尾和這個孩子我都要定了!呵呵……在這之前你別打什麼鬼主意,只要你聽話,等我得到了想要的東西,至於那個九尾小子……哼哼,自然給你處置。”可是想了想,斑還是決定先留下這個女人。
畢竟,生產之事,佐助能找的人也只有她。而且,佐助並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私自將九尾藏起來這件事……絕不會像這個花痴女人想象得那麼簡單!與其在他身邊重新安插眼線,還不如想辦法將他的人收為己用。
對於利用香磷的可行性,斑沒有絲毫疑慮——在愛情和戰爭中一切都是合法的。
“……”撰緊了拳頭,香磷雖然不甘,但也只有暫時先接受了。
那黑暗中正在上演著的是罪惡的陰謀,而這片光明裡,進行的卻是生與死的角逐。
九尾猛然掙脫了鳴人意志的束縛,帶著決絕的力道向著那微微鼓起的小腹拍去。
不——
鳴人在心底吶喊,那麼傷心,那麼絕望。事到如今和佐助唯一的羈絆……真的要斷了嗎?
“嗒……”有什麼溫熱的液體滴落在那帶著死亡氣息的手上,摔成了零落的晶瑩,像瞬間綻放卻又剎那頹敗的花朵——蒼白無力……無可奈何……卻是生生止住了那隻落下的手。
“鳴人……”九尾抬起頭望向鏡面。
那裡面映著的人,淚已決堤——
被自己的赤瞳佔據眼眶的鳴人,掛著淚……就像一隻脆弱哭泣的兔子。
自己曾看著他快活地穿過千山萬水,悄悄地豎耳傾聽,無畏地追尋著,奔放地投入情網。
他的眼睛之所以是紅的,是因為他傷心的愛戀流過淚水。
但是——眼淚脆弱的兔子,卻仍然熱情地投入情網;眼淚脆弱的他,卻仍然可以為了保護那愛戀的果實而戰勝自己強大的力量……
鳴人……眼淚脆弱的你真的讓我無法拒絕呢……
走近,近到幾乎是貼在那冰冷的鏡面上。九尾看到那眼底深處微弱的一點藍光漸漸消失。或許是透支了太多的體力,也或許是感覺到九尾的殺氣已然消散,鳴人的意識又退回到了九尾用念力設下的結界裡。
在確定鳴人對外界的一切已經無從感知之後,九尾伸出右手撫上映象中那張帶著淚的臉,輕柔,愛憐,就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左手緩緩抬起來,一點點拭去臉頰上開始變得涼涼的淚,肌膚溫暖的觸感不同於右手所觸碰到的冰冷,九尾在鳴人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釋然堅定的笑——像是為了某件事下定決心般的放開一切,無所畏懼。
鳴人,你贏了。不管以後將要面臨什麼,我都陪你一起面對。
我就像個過客,看著你一天天的成長。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我開始下意識地去觀察、記錄你每天不同的心情,將那一個個不同的你保留在我與生俱來的仇恨之外。看你走在追逐他的路上,揹負的東西越來越多,前行越來越沉重,想為你卸下些什麼,卻發現你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成長得很強大了。
鳴人,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但是我卻連爭取你的機會都沒有。你的心已經被一個人填滿——你想要變得強大是為他,軟弱哭泣時也是為他……
我只能默默為你耗盡所有。
永不開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