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不知道什麼來歷,明面上幽燕本土勢力環繞在那蘇輕恬周圍,其實都是此人暗中排程。”
“也是最近三年,我們才最終確認了此人的存在。十一年滄州糧倉縱火案,十二年燕雲稅銀貪墨案,十四年開陽、玉衡、瑤光三寨失守案……全都由此人暗中策劃,不動則已,一擊便是要害。”南宮東城緩緩握拳,屋中人雖然黑巾蒙面,目光也都醒然。
想當年這些,都是震驚天下的大案呀,讓新來幽燕的南宮家損兵折將,狼狽不堪。
不過幸虧世家最擅長的便是丟車保卒,損失了幾位族中前景遠大的年輕人以及耄老耋宿之後,總算將事情勉強壓下。
當然,這個過程中,幽燕本土勢力也不可能沒有損失……
從那之後,以這大掌櫃為首的幽燕本土勢力似乎也意識到了,皇帝是鐵了心要留南宮家在幽燕了,只要事情官面上能有個說法,皇帝就不追究。
諸如此類的陰謀詭計漸漸的少了……
但是,絕沒有停止,而且屋中之人相信,這只是更大的陰謀正醞釀的徵兆罷了……
“綜合目前所得情報,此人應該不在軍中任職,而是對所有事遙遙控制……但是幽燕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聽從這樣一個人命令,而且,那般的不計後果……”
“……所以這個大總管,現在雖不在軍中了,很有可能以前,是軍中的一份子,尤其是蘇定山時代!”有人順著南宮東城的話推測道。
“沒錯!我欣賞你!”南宮東城一合掌,指點著此人,“立刻出發,兵分兩路,一路給我盯死了保州軍中動向。蘇輕恬和葉二郎婚訊的訊息傳出來,他們不可能沒有請示、行動。”
“至於另外一路,給我翻閱卷宗,走訪民間,無論如何要打探出來,這個大掌櫃究竟是誰,至少……可能是誰,縮小搜查範圍!”
“是!”整齊劃一的應聲,一干蒙面人兵分各路離去。
每人一個門路,四面八方而去,竟然沒有一個重複的……
眾人離去,南宮東城沒走,燃上了一爐薰香,就在房中閉目凝神起來了。
半柱香後,房門陡然推開,一先一後兩個身影撲入房中。
“撲通!”其中一個軟塌塌的倒在地上,已無聲息,另外一個則在南宮東城身前站定,沒有蒙面。
“暗組裡果然混進了奸細!”站著的踢踢躺著的,恭恭敬敬走到南宮東城身前,遞上一張紙條,“這是他死前放飛諜鷹帶的訊息。”
“葉二郎與輕恬姑娘婚事乃陷阱。”紙條上就這凌亂倉促的一行話。
略一審視,南宮東城滿意而笑:“諜鷹呢?”
“已經放了。”
“能追上嗎?”
“大人儘管放心,新馴的風隼無論耐力速度還是視野,都正勝諜鷹一籌,您就只管等好訊息吧!”
“希望如此吧。”南宮東城並未得意忘形,“養軍千日,用在一時。掐指算來,為了對付幽燕的諜鷹情報網,我們的風隼,準備了也足足超過千日了,希望……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吧!”
“大人您太謹慎了。為了對付那幫陰人,我們已經隱忍策劃了足足七年,一旦發動,便是山崩海嘯,摧枯拉朽,必會讓那些人無從抵擋,一網被擒!”站著說的恭謹。
南宮東城聽的舒服:“又拍馬屁!”
笑聲搖曳紅燭,震顫窗紙,充斥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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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州城,南郊。
略帶坡度的山之南麓,是一片茂盛翠綠的森林。
保州城早先立寨是在山頭,後來建城也是在山半坡,這山底下由於地勢,常發洪水,故而既不種莊稼,也不無甚房屋,相對荒涼。
森林一個隱蔽的角落,天真無牙的小丫頭拿繩栓著一串蘆花雞,對三隻顱磕大皺眉頭……
“大丫,二丫,小丫,是你們跟我說的,不想每天吃那些死物,想吃點新鮮的,現在新鮮的在你們面前,你們怎麼不吃啊?”一邊這般說著,小丫頭一邊抖抖手裡頭的草繩。
草繩編的很是細緻,牢牢的扣死了蘆花雞們的雞爪,她這一抖動,頓時令蘆花雞大是受驚,亂撲通翅膀,抖落一地雞毛。
“你們看,都是活的呀,多新鮮!”
呆頭呆腦,圓圓滾滾的三隻顱磕,瞪著黑亮的眼睛看著蘆花雞們,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搖頭。
也真虧小丫頭想的出,這顱磕鳥若不是體型大一些,若不是能口吐閃電,跟雞沒有十分像,也有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