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時候,神算那廝境界如何,壽數多少了?”
“天道九重,至於壽數嗎,我記得是五百多……”
“天道九重的高手,才五百多歲,劫過了三關,又沒甚災病,為何會天人五衰掛掉?”
“這個這個?”和尚登時卡住。
是啊,天道九重的高手,壽數怎麼也能活到八百歲,沒災沒病,也非受了天劫打擊,怎會……
“……天道無常呀。”尋思半晌,和尚只能這般概嘆。
“放屁!他是盯我盯的太緊,渾然沒有發現,有人已經從他的背後,悄悄爬到了山頂,等不及他壽終正寢,一伸手……把他從山頂上推了下來……”
尋常人得病,修真者遭劫,從天道之峰摔下來,便是天人五衰了。
和尚豁然而起,雖然他本就是站著的:“你是說,神算那傢伙,是被人謀害的?你有什麼證據?”
“他親口跟我說的,算不算證據?”納蘭老怪咂了咂嘴,“可惜呀,他滾落的太快,竟沒機會分辨對方是誰……善泳者溺,善騎者墜,善算者,就如他了……”
“他親口跟你說的?這不可能!”和尚風中凌亂。
“怎麼不可能。我知道他死前見過你,所以你也一定知道,他衰死之前,曾經出了次遠門,把我那不知幾世孫還有孩子一併帶回去了。”
九憂和尚連退幾步,大受打擊:“你知道?你竟然知道這件事?”
“我讓他帶走的,怎麼會不知道?”
“怎……怎麼可能?為,為什麼?”和尚結結巴巴,幾乎說不出話來。
“惺惺相惜?英雄重英雄?我也不知道。”納蘭老怪攤手,“當時他已時日無多,竟然不遠萬里跑到草原,來跟我借孩子……說事關天下,而只要有了那個孩子,他便能解救萬民,讓那個推他下山的傢伙陰謀破產。”
“這種天道爭奪我還真沒有見過,不知怎的,就答應他了。”
“不可能……”和尚想了一想,斷然搖頭,“你是來找那孩子的,又不知往哪裡找,所以跟我這試探。”
“九憂啊九憂,我怎麼早沒看出來,你疑心病那般重呢?我且問你,把我那不知多少輩的孩子抱回去,他是怎麼說的?我估計,說的是可以化解中原與牧州的仇恨吧?”
“沒有了小丫頭和那孩子,牧州人恨中原入骨,十幾年的戰爭,為的全是這事……從哪個角度,哪個方向能看出來,他那樣做是解決紛爭,化解仇恨了?”
和尚如被雷中,愕然無語!
是啊!當時那位老友將死,死時說的話,他也未加尋思,就全然信了,現如今想想,當真頗多矛盾之處……
正文 章二百一十二 二郎有計,公然要人
“那小丫頭雖受了重傷,還能活個十年八年……明明沒死,卻說她死了,這可不是我乾的,是他乾的;給我那孩子改名字,易更氣運,也是他做的,這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讓我臨劫之前來此,也是他二十年前刻意叮囑過的……說我那不知多少輩的後代此時此刻也會在此,同時,還有和你有半師之緣的另一個孩子,不是嗎?”
放到哪裡,和尚也都是威風八面,響噹噹的宗師級人物,但在納蘭老怪面前,他只有無力與無助:“……是。那你究竟想做什麼?”
“還能做甚?看戲唄。”納蘭老怪一手指地,一手指天,“然後了結因果。”
山下方的戰事越來越激烈了!
山上五寨被破,所有保州軍俱退縮回了鬥身四寨。
牧州軍的指揮也是個厲害人物,並沒有著急立刻進攻,而是在谷口排開了陣勢,才試探性的發起了進攻。
保州軍棄守廉貞寨,就是為了爭取爭奪的時間,好密集防守,排兵佈陣的。
果不其然,攻擊的小隊剛下谷底,便被當頭痛擊。
火箭、弓弩、山炮、投石……火力之兇猛,叫人心驚膽戰。
鬥身四陣為整座大陣之基,不是沒有道理的,雖然沒有地利優勢,四大於二,更大於一,道理顯而易見。
四陣成半圓形散開,所有出了穀道之人,都必須面對同時四向的交叉火力,沒有死角。
而且,這四寨一向都是大陣的基石,所有物資、武器、兵刃都貯藏於此,而守城用的山石檑木,這裡有比山上更方便的地市臨時開採。
接下來,就是最激烈的攻防戰了,看是牧州軍先把四寨拿下來,還是中原方的援兵先到……對此,雙方指揮都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