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的行為,像沈濂這種獨行仙人很少會多管閒事的。不過沒等沈濂回答,相璐看了看蒙恩,瞭解的笑了,“原來是在這裡動情了,你們這些偽君子……”話說到一半,相璐忽然頓住,雖然臉上神色仍舊沒變,但顯然他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
“說仙人怎麼樣之前,還是看看你們自己吧。”沈濂無所謂的笑了笑,略微思量,就明白了相璐停頓的原因,“平常你們修魔的總說自己隨心所欲,是真性情。可一旦碰到正題上,卻總是慢上一步才醒悟,不過是自以為是的假小人而已。偽君子和假小人,我倒是覺得偽君子還更好聽些。”
相璐現在臉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什麼不對勁的東西:“你怎麼可能認為我竟然和你一樣?!我們這才是第一次正常的對話,不要說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就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吧?”
“從我們上次兩敗俱傷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按照正常情況來說,為了儘快復原,你應該是見到活物就吃。又或者,你找到了某個大補的傢伙,那也應該是找個隱蔽的地方悶聲發財。可就我所見,你卻是跑到了光天化日之下,古怪的十天吃一個。很顯然,你這根本就不是為了自己。而什麼時候,天魔會變得無私起來呢?”
“我還是第一次碰上你這麼彎彎繞的仙人,修魔大概比修仙更適合你。”不想相信沈濂所說,但卻又無法不信,相璐的心情是少有的複雜。
沈濂對他的評語不置可否,而是將話題轉移到了正題上:“我幫你治好那個小傢伙,然後送你們離開。”
“條件?”
“把你的補品和你住著的海妖留下,活的,以後我們互不侵犯。”
“……”
“他們對我有恩。”
“可以。”相璐示意跟著他去,沈濂縮回葫蘆裡,一直捧著葫蘆的蒙恩則根本沒聽明白他們倆說了什麼——這倆人用漢語說的話,雖然一臉迷茫,可顯然沈濂預設了相璐這個舉動,深吸一口氣,蒙恩跟了上去。
希文躺在山洞裡,阿卡雷斯在他旁邊正在烤著某種魔鳥,畢竟,他現在的身體還是要吃飯的,餓死的滋味可不好受。一身骯髒的海神看見沈濂的時候,就算他老奸巨猾,也有一瞬間的失控,險些淚流滿面的撲上去。畢竟,如果沈濂不來,他幾乎可以確定自己就一直被當成儲備糧活下去了,而由依的命也很可能保不住,他可不相信這兩個傢伙會在復原之後放他離開。
言而無信這種事情,阿卡雷斯也做過很多很多。
沈濂再次從葫蘆裡冒了出來,虛幻的手掌按在了血族的胸口……
“轟!”突然之間,蒙恩將葫蘆口指向了相璐,金光射出,卻被一把黑劍擋了回來,近距離內的爆炸,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好受。繫住葫蘆的七彩絲線緊接著射出,瞬間將相璐纏成了粽子!
“你果然……很適合、修魔!”有些艱難的說著,還要臉上的表情扭曲而僵硬,一道紅黑色的霧氣從由依身上冒出,裹夾著黑劍飛走了,而沈濂也隱入葫蘆中,跟著飛了上去。
阿卡雷斯一把抱住了倒地的海妖,蒙恩的長劍也抵在了血族的頸上。雖然血族的自愈能力強大,但如果劇烈掙扎砍掉腦袋,那也沒法再恢復了!
一追一逃,相璐比沈濂的速度快上那麼一點,但是作為魔器的黑劍分擔不能有助於他修復元神,反而還會吸噬他現階段本來就不多的力量,想了想此刻的狀況,相璐乾脆朝著霍恩城飛去!
夜巡隊在巡邏,他們關注的大多是平地周圍的狀況,怎麼可能注意到天上飛來的橫禍?黑霧衝了下來,隊伍中段的兩個獸人一個人類立刻就被包圍了進去,淒厲的慘叫響起,卻只有半聲!隊友們睜大了眼睛,四肢僵硬,直到黑霧拋下了破爛的衣衫和枯骨,他們才意識到應該逃跑,但對某些人來說卻已經晚了。
這次被罩進去的是五個人,夜巡隊最後剩下的三個人屁滾尿流的朝著城主府的方向跑去。
“嘩啦”相璐將吃乾淨的殘骸扔下,不再管那逃跑的三個人,而是準備衝進最近的民居,雖然他很幸運,現在沈濂都還沒有追來,但並不表示他可以有空閒和那些人玩捉迷藏。
相璐剛要擠進身後的窗戶,忽然頓住了——他,很難受!元神好像是浸在了冰水裡,並且正在被一點點的凍裂!
“你!”葫蘆慢悠悠的飄了下來,白痴也知道,剛才他吃的幾個“人”絕對是被做了手腳。可那又怎麼樣呢?無論質問又或者是謾罵,也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相璐沉默了,老老實實的看著沈濂的元神拿出了一個玉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