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衛隊中去。而少女的眼睛中除了狂熱的崇拜,還有更多地盪漾的春情。上了些年紀的人雖然不似年輕人那樣衝動,但眼中的狂熱絲毫也不差了。
這也是帝都平民第一次仔仔細細地觀察羅格。胖子平平無奇、和善可親地面容與人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一點也不符,但他身後那兩面在寒風中烈烈作響的血色戰旗激得他們熱血沸騰!他們不由自主地想象,那暗紅得近乎紫黑色的旗面,該是由多少敵人的鮮血染成啊!
“如果讓他們看看屠城後的真實情景,這些人又會怎麼想怎麼做呢?”在如潮般的歡呼中,羅格緩緩前行。
但他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並不真實,周圍的一切都與他離得那麼遙遠。一切的一切,有如一場大夢。
這些歡呼的人,雖然生在以戰爭為榮耀的阿斯羅菲克帝國,但與任何一個強盛大帝國國都地居民一樣,他們當中的大多數,終其一生都不會親眼見到戰場慘烈殘酷的一面,更不必說屠城之後,千萬冤魂隨風飄蕩的情景了。他們只會為勝利者頭上的光環所迷眩,而不會看到光影下的地獄;他們自以為嗅到光環中透出的濃郁血腥,而興奮得發抖,但當他們真的掬滿手汪洋般的鮮血時,還會如此狂熱嗎?
羅格冷冷地對著自己的心哂笑。他背後的血色戰旗仍然會繼續飄揚,旗面的顏色會更加深濃。但就如羅伯斯基說的,死者雖然萬千,可是死的都是別人,又與他何干?他從不是憂國憂民、愛民如子的人,過去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
帝國遲早有一天會打通向南方的通道,這些人生活在帝國大軍兵鋒所指之路上,早晚也是要死。死於現在,那無數冤魂還可用來喚醒風月。
若是可以把殺戮之名讓手下去背,羅格絕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只是他的手下中沒有一個具有如此擔當的人物。追隨過他的眾人中,惟有查理有此才略,可惜業已戰死疆場。
羅格忽然覺得手上溼溼膩膩的,有如粘滿了尚未完全凝固的鮮血。他提起右手,仔細觀看。手上白皙而乾淨,一塵不染,完全沒有一點汙跡,看起來也不象是一隻擁有強大力量的手。
但胖子一閉上眼,就會看到手上全是暗紅色粘稠的液體。
“可是風月需要靈魂啊……”羅格想著。不知為什麼,這一刻他心底所以的慾望和真實想法都浮出水面,並且千百倍的被放大。
“既然她需要,既然沒人幫我,那我就自己來殺……”他閉上眼睛,輕輕舔了一下舌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宛如在品嚐鮮血的味道。
咔嚓!在一間陰沉的地下室裡,擺在正中央祭壇水晶球忽然裂開了,裡面羅格的影像一陣劇烈晃動後,扭曲了幾下隨之消失。
隨後大股大股的鮮血瘋狂地自破裂的水晶球中湧出,轉眼將雪白的祭壇染成一片鮮紅!
一個全身裹在黑袍中的法師踉蹌了幾步,一頭載倒在祭壇上。法師掙扎著撐起上身,躲避著如泉水般從水晶球裂縫中噴湧而出的鮮血。躲閃中碰歪了風帽,露出半邊面孔。看那美麗的輪廓、細膩地肌膚和紫黑色的唇,應該是個相當美麗的女性。只是從她嘴角流出的血液,是奇異的紫藍色。
女法師終於站直了什麼,以袍袖抹去唇角的血。令人驚訝的是從她袖口飄動間,探出的不是人族美女的纖指,而是數根舞動著的觸手。
“他的精神力怎麼會這樣強大!?我只是試著想引導一下他的情緒,結果竟然連暗血水晶都承受不住精神上震盪波動,這還是他無意識的震盪。如果是全力反擊的話……”女法師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種奇異的美麗。只是她話說到一半,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給打斷了。
地下室的一角響起了一陣極難聽的吱嘎聲,聽起來象是笑聲。那個聲音隨即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去嘗試觸控他的靈魂。哈哈,吃到苦頭了吧?你們這些引魂師就是如此傲慢啊!哼,你才成為引魂師多少年,也妄想去碰觸他地靈魂?由你的導師來還差不多!”
女法師惡狠狠地道:“你給我閉嘴!我碰不得他的靈魂,難道還對付不了你嗎?你那點微弱的靈魂之火,我完全可以將它撲熄!”
角落裡的聲音又大笑了幾聲,然後道:“你那雙淺薄眼睛中看到的世界,又有幾分是真實的呢?看你現在這可憐樣子,我也不欺負你。等你魔力完全恢復時,若願意測試我靈魂的強度,隨時都歡迎!其實我還是那句話,由你的導師來還差不多!”
女法師氣得衣袍湧起一陣陣地波浪,但她最終只是惡狠狠地扔下一句:“你會為你的無禮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