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巨斧敲擊著重盾,仰天咆哮起來!轉眼之間,似是應和著他一樣,其它的帝國戰士也開始狂號起來!就連最前排的重灌騎兵也近乎於忘情般地吼叫著!
當帝國大軍的血色雙旗現於戰場之時,就意味著不接受敵人投降,不論是戰士,還是平民!
“他們……要屠城啊!”費爾南德斯抓住配劍的手因為過於用力,骨節上已泛起一片青白色。城頭上所有的特拉華守軍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
費爾南德斯猛然抽出配劍,高聲叫道:“來人!全城動員,把所有能動的人都給我拉出來守城!今天,我們非把這些阿斯羅菲克蠢驢趕回家不可!”
費爾南德斯表面上非常自信,可是心下卻驚懼之極,他向中年騎士望去,這位忠心耿耿、久經戰場的老將臉色蒼白,眼中也有著和他一樣的憂慮。帝國軍在攻城前升起血色雙旗,必然會逼得城中所有軍民浴血死戰。他們這麼做的原因只會有兩個,一個就是指揮官是個十足的蠢才,另一個就是他們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屠盡城中一切生靈!
可是費爾南德斯遍思所讀帝國史,以征戰起家的阿斯羅斯克帝國鎮守一方的大將中,的確可能會有平庸之輩,但絕對沒有蠢才!特別是城下這個庸俗不堪的徽章,上的裝飾品全都代表著傑出的軍功!
狂吼的帝國大軍忽然安靜下來,飄揚的戰旗下,大踏步走出一個重灌武士。
他個子不高,可是身上披著的甲冑卻極厚重,以至於他每向前走一步就會在紅土荒原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武士手中提著一柄戰斧,這把看上去至少有三四十公斤的巨斧在他手中輕飄飄的宛如沒有重量一般。
重灌武士一直走到距離城下五百米時才停住了腳步,仰首打量著城頭上的守軍。費爾南德斯雖然看不到武士那掩藏在全覆面頭盔下的臉,但完全感覺得到頭盔後那雙眼中蘊含的冷酷。
呼的一聲,城頭上一個魔法師按捺不住誘惑,向重灌武士射出了一枚火球。重灌武士周身忽然泛起了一層極淡的銀色光芒,他高高地舉起巨斧,冷冷地看著越飛越近的火球。
火球近身時,重灌武士突然大喝一聲,猛然掄起巨斧,竟然將火球一下擊散!
滾滾火浪過後,他依然屹立,毫髮無傷!
戰場上忽然響起了一陣若有若無的奇異頌咒聲,就連索拉圖城頭上的許多戰士都面露疑色,他們似是聽到了有人在唸頌魔法咒語,但剛一凝神,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咒聲剛停,一片深灰色、方圓十米的雲霧就出現在索拉圖城頭,將剛才發射火球的魔法師連同周圍的戰士都籠罩在內。
那法師臉上忽然現出極恐懼的神色,他全身抽搐、兩眼突出、張口狂呼,可是嘴裡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就似乎有什麼東西堵住了他的喉嚨一樣。法師拼命以雙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可是他的臉色正在迅速地灰敗下去,終於,法師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他倒下時,已經宛如一具乾屍!
灰霧翻滾不定、凝聚不散。
霧氣中的戰士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只有灰霧邊緣少數機警的戰士及時逃離了灰霧的範圍。
“這……這是……死亡之霧啊!”費爾南德斯不禁暗自呻吟起來。
城下竟然有一個大魔導師!看來,這就是帝國軍所倚仗的王牌了。
費爾南德斯必須得想辦法殺了這個大魔導師,不然索拉圖城必破。他的目光在城下大軍中不住搜尋,猛然看到在中央戰旗下立著一個手持白骨法杖的神秘黑袍人,正在唸頌咒語。他不由得再次大吃一驚,黑袍法師距離索拉圖城頭足有近千米,能夠在這個距離上施放出死亡之霧,說明他必然為這個魔法附加了增加射程的技能!
如此神技,顯然早已超越了那些最初階的大魔導師!
還沒等費爾南德斯想好應該如何對付這個意料之外的大魔導師,黑袍法師第二個咒語也完成了!
索拉圖城前的地面忽然轟轟震動!堅固厚實的紅土不住翻湧,城頭上的特拉華戰士們幾乎無法相信自已的雙眼,可是城前的地面的確在不斷升起!
“地形改變”,八階魔法,向來以極難操控而著稱,又兼在魔法強者對決中幾乎全無用處,因此沒有哪位大魔導師願意花上多年精力來掌握這個魔法。所以代代相傳之後,當今世上幾乎無人能夠掌握這個魔法,而大多數年輕些的法師連這個魔法都未曾聽說過。
當大地那驚心動魄的顫動終於結束時,索拉圖城前的地面已經升高了十五米,形成了一道即緩且寬的斜坡,直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