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時之間還收不住屠刀,可是耀眼的陽光迷眩了他們的眼,在適應光線的同時。理智多少得恢復,何況整座索拉圖中已經沒有多少人可供殺戮,因此此起彼伏的慘聲很快平息下來。潮汐步兵們開始逐家搜尋著倖存者,將他們一一驅到大廣場上集中,以決定他們最終的命運。
羅格漫步在索拉圖的城主官邸中,面無表情。羅伯斯基則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竭力為自己未卜的命運增加一點籌碼。而玫則跟在兩人身後。她手中盤成一圈的刃鞭上偶爾仍會有血液滴下。羅伯斯基的感覺十分敏銳,背後傳來的絲絲寒意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一個回答不好,這個冰若冰霜的女人就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分屍。
噹噹,羅格隨手敲了敲羅伯斯基那張暗紅色鑲皮的奢華辦公桌,嘖嘖的讚道:“居然是用阿拉斯加冰原的紅杉木做的。連我都沒用過這樣的好東西啊!嗯,這隻水晶杯看起來也該有些年頭了。是誰說的來著,任何東西,只要足夠古老,那就有了價值。”
“這是評論家麥斯韋爾的名言,他說這句話的本意是諷刺當時的畫作或詩篇在作者後,價值立刻大幅飄升的情況。”玫接道。
羅格憂然道:“原來如此。不過沒關係,這句話用在這裡也合適。這瓶酒看起來也是好東西,不過我不大懂酒。玫。”
玫以尚染著斑斑血跡的手拿起酒瓶,咬去了軟木塞,只是在瓶口嗅了嗅酒氣,就道:“原產地應該是出自陽光海灣一帶。酒陳六十年左右。”
羅格微微一笑,道:“羅伯斯基。啊不,費爾南德斯子爵,看來你的日子過得的確不錯啊!
羅伯斯基心中一驚。立刻陪笑道:“大人,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小人其實沒什麼家底,好不容易弄到了城主位置後才買來了這些東西。其實……小人的本意,是想讓那些有求於我、上門送禮的人看看,應該準備什麼品級的禮才好意思在這裡拿出來,免得他們送的禮物不上不下的,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小人這兩年出頭的確是快了一點,不過那都是靠拼命上下打點得來的。大人,您也清楚這當中會有多少的花費。所以除了這些必需的東西外,小人其實沒什麼餘財。”
羅格點了點頭,信步來到窗前,向外眺望。從這扇窗戶看出去,索拉圖城大廣場他全貌一覽無遺。此刻廣場上己經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倖存者,其中大多是女人和孩子,人數稀少的壯年男子大都穿著一色制服,是前城主府的守衛。羅伯斯基投降後,羅格答應了給城主府中的所有人都留一條命。他們隨即投降。
“費爾南德斯子爵……”羅格叫道。
“不!大人,您還是叫我羅伯斯基吧!”
“好吧,羅伯斯基,廣場上那些人中,還有什麼與你相關的人嗎?”
“大人,小人這次幾乎是孤身上任,惟有幾個護衛和從家族中帶來的一個將軍,不過他們都已經死在您手裡了,不不,是幸運的死在您無以倫比的勇武之下。”
此時房門外靴聲鏗鏘,華菜士大步走了進來,道:“羅格大人!全城都已經搜尋完畢,善後和清理已開始。現在所有還活著的人都已經集中到廣場上,您看應該如何處置他們?”
羅格沉吟了片刻,道:“那裡面有一些人我已經答應了留他們一命,作為帝國軍人,這點信譽還是應該有的。這樣吧,弄清楚他們每個人的價值,然後全部賣給帝國奴隸商人。”
華萊士一怔,他本以為羅格會依帝國軍慣例,將這些人通通燒死在廣場上。現在賣為奴隸,對索拉圖倖存的城民來說,結局總算是好了一點。
他暗暗嘆息,卻並不為羅格這微不足道的善意感動。腓特烈為人寬厚仁慈,就算是對待敵方平民或者是俘虜時,也不會妄加傷害。在他幾十年軍旅生涯中,從未升起過血色雙旗。可是羅格的行事風格顯然不同。他的殘忍在整治不聽話的潮汐軍團時已初露端倪,而後在初次領兵出戰時終於盡顯,第一戰就祭起血色雙旗,將索拉圖城六萬軍民屠得只剩下數千人。
華萊士又想到不久前看到的一份戰報。戰線的另一端,潮汐的前三位軍團在加入了殘存的海神軍團後實力大增,龐培也一改腓特烈時代的溫和作風,整軍結束後立刻頻頻出擊,已經連勝數場。龐培的一個策略就是絕不交換戰俘,所有戰俘以及抓到的壯年平民男子一概抓回帝國賣為奴隸。
不過他的狠辣同升起了血色雙旗的羅格相比。還是要稍稍差了一些。
華萊士剛要離去,羅格又叫住了他:“等等!這批俘虜就不必上報帝國軍部了,這件事你得找個靠得住的傢伙偷偷的辦。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