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的湖泊,不知產生了多少美麗的傳說。
洛加爾湖一面臨山,三面平原。依山傍水的洛加爾湖鎮是帝國中小有積蓄之人的一個不錯的養老之地。只是洛加爾湖位置過於靠北,一年中倒有半年時間是嚴寒的冬季,因此有些家底的貴族只會選擇夏季在這裡度假。
臨湖的緩坡上,建著數排風格各異的小樓。在一棟三層小樓的露臺上,一位老人正坐在躺椅上,膝上蓋著厚厚的毛毯,安靜地享受著陽光,望著面前波光鱗鱗的遼闊湖面和遠方几艘隱約可見的小漁船。也許下一場風雪來時,洛加爾湖就會封凍。
老人安詳地坐著,時光的流逝似乎對他已無意義。
天空漸漸地暗了下來,風也變得大了。老人似乎感覺到有些寒冷,緊了緊衣領,緩緩站了起來,準備回屋了。
“呆會得為自己煮上一杯好紅茶,嗯,再加點麥卡多產的蜂蜜。唉,天又涼了,看起來今年的冬天會到得早一些呢……”老人一邊收拾厚毯,一邊象許多上了年紀的人一樣喃喃自語著。
他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清清冷冷的聲音:“冬天已經來了。”
房間中,黑髮銀眸的風月不知何時已經虛立在那裡。
在她身後,還站立著三個全身都裡在厚厚黑袍之內的神秘人物,他們身上的氣息強悍而詭異,稍稍看多一會,就會感覺到他們外袍上的黑色似乎正在悄悄蔓延,吞食著房間不多的昏暗光線。
老人眨了眨昏暗混濁的雙眼,無可奈何地苦笑著。他嘆了口氣,站直了佝僂的身體,臉上的皺紋一一舒展,混濁的雙眼轉為清明。轉眼之間,他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這種絲毫不借助於任何外物而改變體態容貌的能力,原本就是黑暗世界中最實用的恐怖技能之一。
風月冷冷地道:“好久不見了,班大人。”
死神班緩緩走進房內,關上露臺的門,將呼嘯的寒風擋在外面。可是房間內的氣溫比外面還要低得多。
“風月大人,好久不見了。”死神班苦笑著道:“您到我這樣一個已經退休的老人家裡,恐怕不是隻想來喝杯茶的吧?”
他頓了頓,又道:“其實您自己來就可以了,何必用這麼大的陣勢呢。”
死神班從風月身後的三個隨從身上完全感受不到一點生的氣息。關門的時候,他偷偷發過去了三縷若有若無的探測鬥氣,但鬥氣剛一接近三位神秘的人物,就被他們黑袍上延伸出來的黑暗所吞噬,從此恍如石沉大海,再無訊息。
死神班至此無言,惟有苦笑。
殺手最基本的技能是觀察,觀察中最重要的就是觀察、探測出敵人的實力。死神班已然發現,這三個神秘的傢伙任何一個都可能擁有不下於他的實力。
何況房間中還有一個風月?
風月冷冷地道:“你現在退休,不覺得太早了些嗎?我可以延長你的生命,如果你不執著於純粹的人類形態。”
死神班一邊為自己準備早就計劃好的那一杯紅茶,一邊慢慢地答道:“風月大人,我並不留戀生命。漫長的生命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我非常喜歡現在的生活,依靠微薄的積蓄過著簡單的日子,每天曬曬太陽、看看湖景,天冷時就在壁爐邊讀一本小說或者詩歌,偶爾還能去酒館裡喝一杯。這裡的安詳可以使我忘記黑暗世界,遠離過去的記憶。安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現在,這已經是我惟一的生活目的。”
死神班並沒有讓風月坐,因為風月從來不曾坐下。他也沒有給風月及三位神秘人備茶,他們看上去都不需要這種東西。
“是嗎?”神秘人中的一個問,他的聲音極為低沉、沙啞和含糊不清:“那這些又是什麼?”
他伸手拍在身邊的牆壁上,一片淡淡的黑色迅速擴充套件蔓延到整面牆壁,然後磚牆無聲無息地倒塌,露出了後面一間密室。死神班注意到,從他寬大的袍袖中露出的,是一隻深黑色的鎧甲手套。
死神班的瞳孔微微地縮了一下。
密室中亮著明亮的魔法燈火,將掛滿四壁的各式武器、盔甲和奇異的魔法物品映照得熠熠生輝。這些魔法裝備是死神班一生的珍藏,也是他最大的嗜好所在。
風月手一招,正中的一柄細劍飛到了她的手心。這是死神班一直佩帶的那把細劍,劍身通體繚繞著淡灰色的霧氣,看似平平無奇的劍刃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裡面暗藏著無數細微的各色絲紋。
死神班剛把茶杯放在口邊,就此呆立不動。他的手不住地顫動,帶著茶杯急速碰撞著牙齒。然而他卻渾然不覺,只是死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