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隊的情況下,雙方之間戰鬥的勝負將會取決於強者爭戰的結果。
裡德爾將軍死後,城防軍已經暫時陷入癱瘓,無力控制外城的局勢。而帝宮強大的禁衛軍已經全面戒備,只是不知道因何原因按兵不動,對雙方的廝殺視而不見。
在禁衛軍這頭恐怖巨獸的默默關注下,雙方都小心翼翼地控制著衝突和報復的規模,不敢稍越雷池一步。
然而雙方都知道,有太多的因素是無法控制的。在瞬息萬變的戰場中,隨時都會有意外發生。因此他們都在悄悄地積聚手中的全部力量,隨時準備在局勢徹底失控前給對手最後一擊。就算要面對大帝滔天的怒火,那也是明天的事了。
在斯特勞的魔法地圖上,城南處一座本來很平靜的銀之聖教教堂猛然變成鮮豔的紅色,然後迅速地自地圖上消失了。
斯特勞眼角一陣微不可察的抽動,他來到窗前。遠方地看著遠處那高達十餘米的光湧火柱。如此突然且兇猛、瞬間將一座教堂夷為平地的火焰。只可能是高階魔法的傑作。斯特勞暗自嘆息一聲,當雙方高階魔法師開始出動時,衝突的規模已不可能控制得住了。只可惜斯特勞控制不住德魯依們的行動。惟今之計,只有儘可能地削弱對手的力量了。
一直安靜的蘇開口了:“父親,我已經休息好,現在到了再出去活動一下的時候了。我想,現在城裡四處亂竄的冰雪法師一定很多。”
斯特勞沉重地點了點頭,看著蘇的身影漸漸地變得模糊。他忽然道:“蘇!你要小心些。他們的強者很多,如果遇到困難,千萬不要逞強,立刻回到這裡來!”
蘇的身影停頓了一下,然後消失了。
臨去之前,她輕笑著道:“這還是您第一次關心我的生死呢!”
她向來透著嗜血和殘忍的語聲中,此刻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
此時在血月的映照下,一個纖麗的身影正在迅速地移動著。她避開一處處激戰的戰場,向著龐培府的方向疾奔而去。她的手中掃著一面巨大的輪鋸,鋒利之極的鋸齒上仍然在不住地滴著血。
血腥和火焰並不能引起風蝶的注意力。她還沉浸在殺戮的快感之中,溫熱的血液正順著她的纖手流下。
風蝶現在對飄散的血腥氣已經沒什麼感覺了,但天空中灑榮譽稱號的淡淡月光卻使她煩燥不安。她幾乎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嗜血慾望,只想隨意衝進一處住滿了人的民宅大殺一頓,就象她剛剛在那個叫做裡德爾的老頭家裡做的一樣。
風蝶一面在血與火之間飛掠,一邊提起了滿是鮮血的左手。
她輕輕地舔著指尖上的鮮血。
那血是溫的、甜的。
她又將手放下了。羅格曾下過嚴令,不許她的舌頭染上鮮血。風蝶現在只知道羅格的命令一定要服從。舔上幾滴鮮血已經是她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在黑暗和嗜血雙重詛咒的折磨下,風蝶已經變得昏昏沉沉,她全身如墜火爐,意識也在漸漸變得模糊。她要儘快地趕回去,在與羅格瘋狂而荒唐的狂歡中發洩盡燒灼的痛苦,然後,就是她最嚮往的,
安靜的沉睡。
一無所知的沉眠,是她最幸福的。而醒來,則是無盡痛苦的開始。
一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清醒了些,但她仍然疑惑地看著籠罩在身上的聖光,不知這些產生強烈燒灼痛苦的光柱從何而來。
在聖光的燃燒下,風蝶滿身的鮮血迅速地沸騰蒸發,待最後一滴鮮血消失,聖光也隨之消散了。
此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傳入了風蝶的心中:“迷茫的靈魂啊,你讓仇恨矇蔽了心靈,在鮮血和黑暗的地獄中越行越遠。你曾經高貴而純潔,難道就甘心接受在渾渾噩噩中毀滅嗎?”
風蝶茫然尋找著聲音的來源,發現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身影。
這是一箇中年男子,臉上蝕滿了歲月的風霜。他赤著雙足,身上只穿著一件深灰色的長袍,一頭褐色長髮隨意披散在肩上。
風蝶的目光隨即落在了他的手上。這是一雙修長、白晰的手,引人注目的是手上戴著一副華美的鐐銬。
鐐銬通體閃動著青藍色的光輝,鎖鏈上光彩流動,無數的魔符如水下的細小氣泡,不住地翻上鎖鏈的表面,然後逐漸消失。然而新的更多的魔符又會從鎖鏈深處浮上來。
這個男人與風蝶中央隔了一座燃燒的房屋,但他一步步凌空走來,漫卷飛揚的煙與火竟未能在他身上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他越走得近,風蝶就越感覺到有一種強光自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