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不停的清泉也滌去了他身上瘋狂一夜留下的汙穢。他站立的姿態優雅而從容,完全沒有任何階下囚的感覺。
來到精靈族這麼久,羅格還是第一次仔仔細細地觀察拉姆斯菲爾德。他是精靈族罕見的美男子,集精緻與剛毅於一身的人物,羅格心裡都忍不住地讚歎了。
羅格突然想到,若是弗雷看到了拉姆斯菲爾德的裸體,不知道會有何感想?
拉姆斯菲爾德和風蝶氣質容貌都是精靈男女中最出眾的,又都天資聰穎,年紀輕輕就已經躋身精靈聖堂守護者的行列,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二人相伴成長,若沒日久生情,反而奇怪。
可惜羅格並不是一個會成人之美的人。他有太多的帳要跟這對精靈好好算算了。
羅格微笑著道:“拉姆斯菲爾德,你是個人才,只可惜選錯了道路。若你一心一意跟著我,又何至於落到這地步?”
拉姆斯菲爾德平靜地道:“神使大人,我很佩服您的雄才大略。您身上有太多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到了現在,我還沒有明白這一次是如何中了您的暗算的。”
羅格呵呵一笑,道:“那是我有了一些意外收穫的結果,勝了你也沒有什麼光彩的。不過,就算沒有這個意外收穫,你的下場也是一樣的,只是麻煩一些而已。其實你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為何不肯放棄你的信仰,跟著我一起幹呢?”
拉姆斯菲爾德露出了一點嘲諷,他淡淡說道:“神使大人,您一眼就看穿了我的性格,知道我絕不可能會和您是一路人的。所以,您從一開始就想置我於死地,根本沒有浪費任何時間精力來說服我,不是嗎?現在我認輸,您不必再對我使心機了。我可以放棄任何反抗,只要您可以放過風蝶。”
羅格沉吟了一下,慢慢地道:“神廟之所以敢如此愚蠢的與我作對,完全是因為風蝶將訊息透露給了祭祀們。二千多精靈的死傷,四百月之暗面戰士的性命,這份量並不輕吧?風蝶就算不是主犯,也至少定個協從。你說,她的命能夠保得住嗎?”
拉姆斯菲爾德的臉上終於有了些怒色,他踏上一步,低喝道:“神使大人!風蝶還是個孩子!她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麼,有什麼後果!您太無恥了,竟然想用她的生命來脅迫我屈服嗎?那麼,請您將我們一同處死吧!您會看到,高貴的精靈會是多麼的剛烈!能夠與風蝶一同死去,我將會非常的滿足!我想,風蝶也會是一樣的!”
羅格微微一笑,道:“拉姆斯菲爾德,精靈的失敗每每都是與傲慢連在一起的。你雖然失敗了,可你還是在小看我。你想想看,我驅退人族聯軍時用是什麼魔法?要不要我給你點提示呢?呵呵,看來你已經想起來了,要不然臉色怎麼會這麼難看呢?沒錯!我用的就是死靈魔法,我的職業之一,就是死靈法師。我們再來想想,死靈法師最擅長的是什麼呢?是操縱靈魂!你以為處死了風蝶,一切就都結束了嗎?恰恰相反,對我來說,這個遊戲才剛剛開始!有什麼能夠比一個靈魂孤單地接受烈火的炙燒,千年不變來得更殘酷呢?或者讓它反覆地體會成為骷髏戰士、再被慢慢碾碎的痛苦也不錯嘛!或許你還在質疑我的魔力,那麼‘血肉抽離’是幾級的魔法你應該聽說過吧?是的,七級的死靈魔法,而且我還施展了兩次!怎麼樣?你要不要賭上一賭呢,賭我拿風蝶的靈魂沒什麼辦法?”
拉姆斯菲爾德臉色劇變,內心反覆掙扎之後,終於認命地閉上了眼睛,虛弱地道:“神使大人,如果……如果您可以放她一條生路,我,拉姆斯菲爾德,以希洛和我的靈魂起誓,將放棄我的一切榮譽和信仰,終生成為大人您最卑微的奴隸!”
羅格依然微笑道:“我惟一可以答應你們的是,我只能給予一個人的靈魂以自由。另一個人的靈魂必須成為我的試驗品。這點代價對於你們犯下的過失來說,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這件事你可以慢慢考慮,我有足夠的耐心。”
拉姆斯菲爾德恢復了從容,他淡淡地道:“謝謝您給了我一個機會。您不必等了,給風蝶的靈魂以自由,我來當您的實驗品!我看得出來,您需要我開放自己的意志,這個實驗才能成功,不是嗎?如果您能夠以您的神明起誓,那麼我們就成交了。”
“你真是個天才!我都有些不忍心處死你了!好,我答應你!”
羅格站了起來,莊嚴地道:“我,羅格。奧塔。裡弗斯,以死亡世界七位最古老君王的名義起誓,若拉姆斯菲爾德奉獻他的肉體和靈魂與我,我將保障風蝶靈魂之自由。若違誓言,我從此即是七位君王之敵,將永世承受七位君王最強烈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