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流千雪雙手輕輕一抖,隨風展開衣服,原來是一件紫色的披風,披風上繡著一幅畫,銀線繡成一把長刀,正破開一股黑色旋風。
“給……給我的?”斬風的聲音顫抖了,心情的激盪隨著波動的眼神流露,腦海中萬千思緒亂成一團,一時間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定定地看著戀人。
“傻瓜,當然給你的。”流千雪嬌嗔著白了他一眼,隨即又嫣然一笑,走到他身邊,將披風披在他的背後,溫柔地繫上帶子,宛如妻子一般。
斬風緊緊地握住嬌嫩的玉手,深情的目光凝視著晶亮的眸子,心靈的觸碰,比言語更能表達他此刻的心情。
流千雪一邊系著帶子,一邊輕聲呢喃道:“風,你是紫衣冥使,又是逆風盟主,所以我選了紫色,還有這個圖案,你喜歡嗎?”
“嗯!謝謝。”斬風用最簡潔的方式回應著,然而這一次卻是因為太過激動,所以不知該說甚麼。
流千雪完全瞭解他此刻的心情,以及所要表達的意思,俏臉微微一紅,踮起腳尖,輕輕地在斬風的面頰上親了一下,掩飾不住的喜悅從眼角悄悄跑了出來,沒有甚麼比這樣更幸福的了。
斬風心都要酥了,溫柔的一吻,彷佛春風般吹散了心上的寒氣。
溫馨的一幕,同樣拂去了其他人的憂傷,看著這甜蜜的一對,眾人都感覺到生存的美好,為了活著的人,也為了死去的人,他們需要的是理智與冷靜,不需要哀傷和抑鬱。
唯有兵燁觸景傷情,心裡越發記掛著雅雅的安危。
硯冰一直在看著他們,心裡沒有一絲妒意和酸意,反而替兩人感到開心,她很清楚這兩人將要面對甚麼樣的挑戰,短暫的幸福實在難能可貴,任何人都應該替他們高興。
幽兒傻傻地看了一陣,忽然扯了扯硯冰的衣角,小聲問道:“姐姐,風哥哥好像笑了,你看到了嗎?”
硯冰親膩地摸了摸幽兒烏亮的秀髮,含笑道:“幸福當然要笑了。”
“是嗎?”幽兒歪著腦袋嘟囔道:“風哥哥為甚麼見我不笑,難道見到我就不幸福了?真是奇怪。”
硯冰忍俊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伸手緊緊地摟著幽兒道:“誰見了我們的可愛幽兒妹妹都會笑的,你風哥哥當然一樣,只不過笑在心裡,你沒有看見罷了。”
“是嗎?”幽兒一本正經道:“下次我也到風哥哥的心裡去,看看他到底有笑沒笑。”
硯冰又咯咯笑了起來。
斬風扶著流千雪上了馬,自己跳坐在她的身後,撥轉馬頭來到同伴的身邊,平靜地道:“上馬!雅雅還在等著我們。”
“走吧!”兵燁急不可待,一躍上馬,抓著韁繩就準備疾行。
眾人相視一笑,都跳上馬背。
朝陽城。
這一日,天空分外的晴朗,萬里無雲,一片蔚藍,是個極好的日子,溼潤的海風不時地吹來,再加上午間的太陽,讓人昏昏欲睡,城門口站崗計程車兵們,都倚牆而站,眼皮像掛上了鐵砣,怎麼也撐不住,一直往下掉,要不是進出城的人聲和馬蹄聲,他們恐怕早就趴下了。
唯一清醒的,恐怕要算城門尉了,因為只有他坐在陰涼處喝著茶,悠哉悠哉,倒也舒服,一邊哼著小曲,一邊歪著頭想著晚上到哪去鬼混,嘴邊還不時地露出一絲笑意。
“這麼好的天,要是有一壺酒,幾盤小菜,那就好了,再來個美人陪著,人生就沒有遺……”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他的美夢,不高興地抬頭瞟了一眼延伸向西方的大道,發現遠處黃塵滾滾,直向朝陽城衝來,不禁撇了撇嘴,罵道:“哪個混蛋在大道上狂奔?過來我非教訓他不可,擾了老子的好夢。”
不一會兒,一團紫雲首先飄了過來,他定睛一看,發現馬上坐著一對青年男女,男子背上還背著刀,於是他多留意了幾分,接著,後面又出現了十匹馬,一共是十四人。
城門尉指著打瞌睡的手下叫道:“快去看看,是甚麼人?居然這麼招搖!”
士兵不情願地相互推委了一番,最後一名年紀最小計程車兵,揚著槍走到大道中央,揚聲叫道:“站住,這裡不許縱馬狂奔!”
那團紫雲正是斬風,他衝到城門前勒住了馬,抬眼掃了掃城門上方的“朝陽”二字,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士兵忽然發現這個男子像一個冰人,全身上下都透著寒氣,就連周圍的空氣也被凍著了,心裡忽然怦怦地跳了起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臉上的傲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