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候,大管家李富貴動了,他握著牛耳尖刀衝了上去,一把揪住術士的腦袋,橫過刀鋒狠狠一劃。
慘叫聲戛然而止,一顆六陽魁首硬生生被斬了下來,邪道術士最後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彷彿難以置信。
眾馬匪們一個個面露驚恐,他們一向敬畏的術士竟然就這樣被人割下了腦袋。
“二弟!我替你報仇了!”
李府大管家提著術士的頭顱,含著淚仰天嘶嚎。
看到二管家李滿倉大仇得報,李大虎終於鬆了一口氣,他向拍著翅膀,浮在半空的兩隻雪鶴拱手道:“西延鎮李大虎感謝兩位仙人的援手。”
別看駕雪鶴,馭飛劍,依舊是術士手段,如果真的是仙人,恐怕早就飛昇了,此刻用“仙人”來稱呼對方,既是尊敬,也是感謝。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兩名正道術士不僅連正眼都沒有瞧李大虎一眼,也沒在意割下邪道術士的大管家李富貴,反而將目光投向另外一處,正是李家三兄弟所在的位置。
被稱為師弟的術士忽然冷笑著說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功夫,李墨,終於找到你了!”
“大哥!”
李小白終於意識到,剛才大哥李墨的異狀並非無緣無故,心底隱隱感到不安,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李墨帶著苦笑轉回頭望了他一眼,說道:“小郎!家裡以後就拜託你了,二郎是個書痴,不識庶務,不懂交際,終究還是要靠你的。”
說完,不待李小白和李青等人反應,他走出家丁們的保護圈,穿過驚疑不定,沒敢攔截的馬匪們,迎向落地的兩隻雪鶴。
兩隻雪鶴相繼落在了地上,兩個正道術士同時跳下鶴背,神態倨傲地望著走過來的李墨。
遠遠望著這一幕的匪首老刀把子終於意識到,現場情形已經完全失了控。
“大郎!”
二郎李青叫了一聲。
“大郎!回去!”
李大虎不由大急,憑著昔日多年的江湖經驗,他從那正道術士的方才語氣裡面聽出了一絲殺機。
然而李默只是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他很快停下腳步,毫不露怯的看著兩個正道術士說道:“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的命,你們拿走,但是請不要禍及我的家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李家二郎李青和小郎李小白心頭一顫,兩個正道術士竟是來取大郎性命的。
在外雲遊尋仙的這些年,大郎到底闖下了什麼樣的彌天大禍,居然引來術士的追殺,而且還是正道術士。
…
第7節…凡人之怒
鏘!一直劍未出鞘的師弟拔出了自己的飛劍,依舊是兩尺長的短劍,劍鋒直指李墨。
“姓李的,你的膽子倒也真是大的很!”
之所以沒有像他的師兄那樣保持著飛劍在身周盤旋,一方面是這樣比較節省法力,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的修為還不足以長其維持飛劍的浮空飛行。
況且僅憑著師兄的一支飛劍便足夠保護兩人的周全。
飛劍環繞身周守護的師兄開口說道:“哼哼!凡人在我等眼中就和螻蟻沒什麼分別,生殺予奪完全看我們的心情,李墨,你只是一介凡人,有什麼資格與我們討價還價?”
目光冷冷的掃過整條街道,猶如寒風徹骨,令所有人汗毛直豎,感覺自己在對方眼中就像一群待宰的牛羊雞犬。
彷彿在印證自己的話,飛快捏出一個法訣,一股無形的震盪衝擊瞬間向四周席捲。
街道上悶哼聲接連響起,不論是馬匪,還是李府的人,無不感到自己的心臟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捏住,難受至極。
體質稍弱些的直接眼冒金星,渾身力氣一洩,兵器紛紛脫手,乒乒乓乓聲此起彼伏,馬匹哀鳴,站立不穩,鞍座上的馬匪們就像下餃子一樣接連跌落在地。
越來越多的人無力跪倒,心下一片駭然,這便是術士的手段嗎?
此前被老刀把子尋來並奉若上賓的那個邪道術士簡直就是一個不入流的江湖騙子。
“香君!”
作為男人,李小白第一時間想要護住自己未來的媳婦,卻發現武家小娘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捂著心口癱倒在地,反而如沒事人似的正緊張地看著自己。
“小郎!你?”
“我?我也沒事誒!”
李小白髮現自己好像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左右環顧,好像沒幾個人能夠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