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見外的衝著李小白一頓痛罵,待看到原來正在推拉風箱的徒弟向對方露出同情神色時,語氣一轉:“鐵虎,你是不是覺得在老夫這兒可以白吃飯,去!把鋪子裡的幾柄刀劍全部磨一遍,重新上一遍油,不準有半點兒鏽跡!”
“是!師傅!”
那個徒弟耷拉著腦袋,從僅有的幾座兵器架上取下一支長劍,拿著一塊厚草墊,垂頭喪氣的走到角落裡。
劍出鞘,刃卻如一泓秋水,平空給鋪子裡增添了些許光亮,光看鋒刃賣相便是一柄難得的寶劍,用節節草編制的草墊能夠以最小損耗拋光鋒劍。
看得出來,這家甘記劍器鋪外表絲毫不起眼,卻藏著幾支上等的好貨!
“公子!”
虎力和清瑤倒是沒人搭理,不論是佝僂老頭,還是另外三個老實徒弟,前者根本沒興趣看他們,後者則是不敢分心,生怕稍有差池便被罵個狗血淋頭。
“吵吵什麼,出去出去!”
佝僂老頭似乎不耐除了打鐵磨劍和拉風箱以外的聲音,直接往店外一指,欲要逐人。
“你們先去外面等著!”
李小白有求於人,捨不得為自己量身定製的飛劍,只好捏著鼻子認命。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豎起劍指向虎力身旁的妖女威脅道:“清瑤,不準離開我的視線,不然我射你!”
一隻化形境妖族在人族大國的帝都內亂逛,天曉得會掀起什麼樣的同波。
在樂州城招來龍女就是教訓,李小白可不想再被什麼仙子給捉到什麼廟裡去,光是對付那幫禿驢就讓人心塞的很。
儘管戴著女子專用的帷帽,清瑤不情不願的扭身腰肢,卻老老實實的站在店鋪門口,一旁虎力也不嫌髒,揀了塊破火磚乾脆席地而坐。
佝僂老頭的嗓門又在鋪子裡響了起來,罵完大徒弟又罵李小白,然後又是他的二徒弟,三徒弟,所有人都沒能倖免。
約摸快到午時,十幾個衣著光鮮的家丁擁著一位年輕公子來到破敗的甘記劍器鋪外。
“快快,給恩師送上束脩!”
年輕公子也不看門口的清瑤與虎力兩人,大步走入店內,衝著佝僂老頭一跪到地,大聲:“師尊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還沒完,他跪地上衝著老頭的三個徒弟拱手道:“諸位師兄,師弟有禮了!”
佝僂老頭瞪視著這個不速之客,怒道:“長孫定門!老夫說了多少次,老夫十年前就不再收徒弟,今後更不會收!出去!這裡不歡迎你!”
年輕人卻恍然未聞,向身旁的家丁喝道:“楞著幹什麼,還不把束偏脩拿上來!”
那些家丁們連忙將挑著的擔子放下,端著一張張木盤將不大的鋪面擠得嚴嚴實實。
一錠錠金元寶,銀元寶,上等的綢緞,立刻讓這間骯髒雜亂的匠作鋪子多了幾分富貴之氣。
除了李小白依舊神色淡定如常外,老頭的三個徒弟看著那些金銀綢緞無不一時間忘了手上的動作,齊齊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顯然為之動容。
鋪子裡只剩下李小白極有規律的推拉著風箱聲,驟然靜了下來。
“走!統統都走!老夫不收徒弟,你沒聽見嗎?”
佝僂老頭卻不肯賣這個帳,用力甩著手,搶上前來,將年輕公子直接從地上拉起,然後往鋪子外面推去。
一名捧著金銀盤子的家丁看不慣這麼個糟糕老頭子莫名其妙的高傲和冷漠,當即喝道:“老頭,你不要不識抬舉,我家公子是百器閣東家的二公子,小心推平了你這鋪子,讓你在這天京城待不下去,哎喲,公子你。”話還未說完,臉上突然重重捱了一記耳光,身形踉蹌,險些連手裡的木盤和金銀都差點兒飛了出去。
“閉嘴!不長眼的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長孫定門收回手,狠狠斥責了這個出言不遜的家丁,後者面色惶恐的連忙跪了下來,臉上當即浮現出一個清晰可見的掌印,這一記耳光十分結實,半邊臉當即腫了起來。
“家丁出言無狀,請甘老恕罪,在下是真心拜師,請甘老成全!”
長孫定門再次一揖到底,顯得誠意十足。
佝僂老頭不耐煩地說道:“老夫說過,不再收徒便是不再收徒,你莫要再妄想了,這一身本事如果那三個不爭氣的東西學不去,便隨著老夫一直進棺材罷!”
他這句話說出來,鋪子裡的三個徒弟便是一陣惶恐,雖然跟了師傅多年,論手藝已經不遜色於鐵砧巷裡其他鋪子的大師傅,可是師傅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