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奇。
水月靈瞥了一眼坐在石壁下修煉的陳狂山,又望了望那義無反顧往更深處前進的林冕,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蓮步輕移,又緊緊的跟了上去。
當林冕轉過山坳拐角處,眼前的一幕讓得他頭皮都開始有些發麻起來,水月靈跟上來後,看到眼前的景物,眼眸中也有著止不住的濃濃驚駭之色出現。
只見在一條不過四五丈寬的狹窄山道中,黑壓壓的靈力風旋正在從山道後方呼嘯而來,風旋盤旋上升,直直的衝出山谷,又被那金色大陣給壓回,逗留在山道中久久不散,兩邊的靈力風旋積聚壓縮起來,最後竟然形成了一道像是能夠將人給瞬間吞噬的黑色靈力風暴漩渦,那般聲勢,十分嚇人。
半晌之後,林冕才漸漸從濃濃的震驚中清醒過來,眼中不但沒有懼色,反而是一抹決然之意悄悄攀上臉頰。
“你還要往前麼?看起來很危險。”見林冕要繼續踏步往那黑色風暴漩渦中走去,水月靈終於是一驚,出聲制止道。
“強者的路本來就很危險,沒有這些危險,坦蕩路途,最後的終點,只不過是一輩子的籍籍無名。”林冕面朝風暴漩渦,淡淡道。
水月靈還想再說點什麼,但卻發覺自己竟被林冕這番話說的無言以對,心中思緒萬千,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邁動步伐,再度跟在了林冕的身邊。
林冕嘴角掠過一絲笑意,繼而不再有半分猶豫,朝著狹隘山道中間的靈力漩渦走去,狂暴的靈力風暴撲面而來,劃過林冕的面板,強如煉體境七重,堅硬如鐵般的面板也被瞬間劃破。
感受到那股不斷衝擊而來的靈力風暴,林冕咬牙堅持著,直到走到那黑色的靈力風暴中心,上身的衣衫已經被撕成粉碎,裸露的面板毫無遮攔地承受著靈力肆虐,不一會兒,林冕的上半身已經是傷痕累累,血肉模糊。
“不夠,還不夠!”
心中陡然響起林冕的怒喝,腦海中踏天決運轉而起,靈力分散全身,抵禦著靈力風暴的攻擊。
這般瘋狂的做法當然不是林冕失去了理智,而是在那靈力切割全身肌膚時,林冕明顯感覺到了絲絲縷縷的薄弱靈力竄進了自己的身體內部,數量積攢起來,竟然一點都不輸於自己透過踏天決所吸納的靈力。
如此一來,林冕便有用之不盡的靈力來抵抗靈力風暴,在自身**遭受殘酷折磨的同時,經脈骨骼也在承受著靈力的淬鍊,藉著這一次靈墟溝之行,林冕可以將自己剛剛踏入的煉體境七重實力徹底給穩固下來,可能的話,還能借此衝擊第八重!
當身上的面板沒有一處完好無損之時,林冕這才從納戒中掏出一枚青木符,雖然或許一級符文在這裡作用會非常微弱,但總歸聊勝於無。
思慮了片刻,林冕右手隨手一拋,將一枚剛剛煉製而成的青木符扔向了身後不遠處的水月靈,水月靈在狂暴無匹的靈力風暴下身上的薄衫早已消失不見,只剩下一條薄弱小褂披在身上,雪白的肌膚早已被割破,但後者仍咬牙堅持著,所以就連林冕也於心不忍了。
水月靈接過青木符,沒有說什麼,只是盤坐在地保持著修煉手勢,吸納著從青木符文和靈力風暴中的兩股截然不同的能量。
而林冕四人遭受著活罪的同時,靈墟溝上方,幾十道目光關注著山谷中的情況,整個場面鴉雀無聲,只有山谷中時不時傳來的一道風聲呼嘯在每個人的耳邊響起。
這樣的情形持續了大半天的時間,終於,鷹天嘯的耳畔傳來一道虛弱的喊聲:“放棄!”
靈力垂直向下,託舉這著一道人影漂浮了上來,眾人目光皆是移到了那人的身上。
“是風陸鎮的沈飛。”
“堅持了半天的時間,勉強達到了及格線。”鷹天嘯輕聲道,旋即操控靈力,將沈飛送往沈宏的方向。
沈宏騰身而上,接過沈飛,目光觸及到後者遍佈全身的傷痕之上,眼睛不禁是微微一眯,沈飛尚且如此,那在下方的陳狂山林冕二人只怕是更加慘烈。
再過了一個時辰,陳狂山也是宣佈放棄,被鷹天嘯給救了出來,而陳狂山出來之後立刻便是昏迷了過去,在場的沒能進入到靈墟溝的參賽選手們也開始慶幸,幸虧自己沒有進去,要不然進去堅持個一兩個小時就已經承受不住了,到時候受傷都不說了,丟臉可就丟大發了。
出來兩人後,靈墟溝中剩餘的兩人似乎像是在下面消失了一般,夜幕都已經降臨了,還沒有絲毫動靜,這種情況,讓沈宏心中隱隱感到有些發毛。
這林冕,不會是在裡面出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