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群無所事事的流浪兒在路邊嬉鬧,黑子遠遠地觀察這個六年不見的親舅舅,先前相貌堂堂的舅舅現在已經變成一個形態猥瑣落魄的中年人,當黑子看到舅舅那副驚恐擔憂神情還有頭上纏有紗布時,他的心不禁猛烈地抽搐幾下。
正當南仔準備過去和舅舅說話,離舅舅不遠處走來兩個地痞流氓似的人物,剛走到舅舅跟前,其中一個抬起腿對準舅舅就是一腳,嘴裡罵道:“你女兒他媽的到底跑去什麼地方?進去!去學校找她老師要人去!”
只見舅舅被踢打連揉一下傷處都不敢,反而捂住纏紗布的頭哭喪臉道:“我問了、我問了,他們說我女兒沒有來上課啊!”
“再去問!我就不信她不和她老師同學聯絡,一定有人知道她下落!上次那班主任都說她打過電話給他!”一個人凶神惡煞道:“我告訴你,你女兒再不露面就把你兒子另一條腿也打斷!”
“不要啊千萬不要,我這就去這就去!我去找她每一個同學都問問,你們別傷害我兒子……”舅舅恐懼地邊哭邊走進學校。
一個人惡狠狠地呵斥弓腰駝背的舅舅:“皮傳高,你要是敢跑你就來給你兒子收屍!”說完這兩個流氓就趾高氣揚離開。
沒有這兩個監視舅舅舉動的人在他身邊,那也就可以找到舅舅打探情況。南仔溜進校門跟在黑子舅舅身後,等到拐角處他就疾步上前在黑子舅舅肩頭一拍,低聲道:“別出聲!”
黑子舅舅嚇一跳,驚慌失措地看這個陌生少年,結結巴巴道:“你是誰?你是誰?”
南仔使勁拉扯黑子舅舅躲在一棵大樹下,然後神秘兮兮地壓低語氣道:“告訴你,我是國家警察總部的秘密情報員,現在正在蒐集那個迫害你全家的郭老闆犯罪證據,我們發現他不僅設賭局騙錢放高利貸,還涉嫌殺人販賣毒品‘極樂’,國家總部已經決定把他們那一夥人一網打盡,你想,只要他們都被我們抓住,那麼你遇到麻煩也就全部解決,可以安安心心生活。現在我要求你把你所知全部情況一點不漏告訴我,如果你配合我們就給你記功,那些你被他們騙去的錢也都退還給你……”
黑子舅舅看到這個突然出現在眼前還對他說出一些不可思議話的陌生少年,本能地警惕起來,他不相信小流浪漢一樣的南仔會是什麼國家警察總部的秘密情報員,狐疑道:“你?情報員?”
南仔異常嚴肅地道:“皮傳高,男,四十歲,祖籍西南省雲海縣黑山鎮人,父親皮遠端,母親皮素梅,兄妹兩人,排行老大;配偶羅蓮花,雲海縣黑山鎮羅家村人,生有皮倩倩、皮定邦、皮定國三個小孩;妹妹皮月影,無配偶,生有一個男孩皮黑,……在天曆二○○五年三月十三日發生的大地震中,除女兒皮倩倩、兒子皮定邦死裡逃生之外,其餘家人全部遇難……”
這些全是黑子對南仔所說資料,南仔看黑子舅舅那副難以置信的神情暗自好笑,然後又做作正經說道:“此人刻薄小氣,有經商頭腦卻又見利忘義,二○○○年六月,在與一李姓商人合夥做生意時曾假稱遭人搶劫,將一萬元進貨款據為己有;二○○一年四月,又因利潤問題與合夥人譚建設發生糾紛……”
在這個維都市是不可能有人如此瞭解自己家庭情況,更不可能知道這麼多陳年舊事,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對自己進行過詳細調查,而能做這種調查必定是警察,而且是要幫助自己的警察。否則,誰會用心去調查自己這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黑子舅舅完全被南仔鎮住!
南仔用非常真誠的口氣道:“自從那次大地震發生之後,社會風氣日漸低下,違法犯罪越來越多,尤其一些警察更是和黑社會組織勾結在一起欺壓老百姓,所以國家警察總部決定打擊犯罪,我就被派到維都市以流浪兒打扮秘密蒐集情報;現在目標已經鎖定在這個郭老闆還有洪得勝、方自強身上,也就找到你,想向你進一步瞭解情況,你必須把你所知一切事情全部說出,我們保證為你保密,你不要有半點顧慮……”
黑子舅舅徹底信服,一下子就像找到救星一樣,死死抓住南仔的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倒豆子似的說起來。
南仔隨後又和他約定接頭方式,還告訴他一些儘量拖延時間的方法。
初戰告捷,黑子他們更有信心,隨即六個小子分開行動尾隨跟蹤那郭老闆洪老闆方老闆。
黑子舅舅按照南仔所說就向郭老闆謊稱倩倩現在已經不在維都,去其他城市,一個星期之後才會打電話給她同學瞭解家裡情況,現在只能等倩倩再打電話給同學時再哀求她回家。郭老闆也沒有辦法,只得命令手下天天跟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