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被發現後撒腿跑人,反正晚上誰也看不清誰。”爆皮道。
“那就這麼定,等下天再晚一些就行動。”雞頭道。
因為時間還早,兩人便在宿舍的床腳旮旯裡找了一些吸剩的半截菸頭,緩解煙癮,又海天胡扯了半天,一直等到晚上12點。
雞頭洗了洗臉,擦乾。又用雙手在臉盆裡沾沾了水,甩了甩,作人字形,從額頭到後腦勺抹過去,將幾搓翹著的頭髮抹平,頭髮也如上了麻油一般閃著光澤。後又找出一件黑色襯衫上,從床底下摸了一雙室友的黑皮鞋換上,深吸一口氣,憋著,跺了跺腳,對著鏡子,抻抻衣領,做惡相,但是沒憋住,成了鬼臉,撲哧一笑,宛如一個放了氣的皮球,恢復了先前的乾癟樣,怎麼看都像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雞頭智謀有餘,勇猛不足。而爆皮勇猛用足,卻欠智謀。兩人走到一起,可謂天作之合。
“嚴肅點,我們是去抓賭,別露了餡,就你這樣,肯定要穿幫,到時候偷雞不成蝕把米,小心被別人給黑吃咯!”爆皮對雞頭的洩氣表示不滿,一再囑咐雞頭要冷靜,有他在一切都能擺平。不用包裝,爆皮活脫脫一個混混樣,板寸頭,雙眉如劍,稜角分明的臉即使微笑也透露著一股殺氣,氣冠全場,令人不敢直視。
抬起手腕,看了看錶,時針和分針剛好在12的位置重合,“走!”爆皮道。
已是深秋,皓月當空,昏暗籠罩著大地。路燈昏黃,道路兩旁合抱粗的桐樹葉子已經幾乎掉光,剛去年栽下的垂柳細嫩的枝條在風中搖曳。
突然,一陣強風吹來,捲起落在路面上還沒來得及打掃乾淨的幾片枯葉,迎面貼在雞頭的臉上,捱了一巴掌似得,雞頭一個哆嗦,將粘在臉上的枯葉抹掉。雙臂交叉抱緊,手臂和腹部交叉的地方瞬間感覺到一絲暖意。隨著心跳的加速,步子也跟著心跳的節奏加速。
爆皮雙手插袋褲兜裡,雙臂緊貼著肋部,走在前面帶路,頭也不回,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不能走大道,兩人一前一後,穿過教學區的圓形門,又抄小路來到學校食堂後面,鑽過一個半人高的牆洞,來到新生宿舍樓下,一股尿騷味混合著剩菜剩飯的味道撲鼻而來,這些鳥人不僅把樓下當垃圾桶,還把樓下當廁所,捨不得走一步路,爆皮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暗暗罵道。
強烈的尿騷味燻的雞頭有些窒息,連忙把衣服撩起捂住鼻孔,大氣不敢呼吸一口,可依然有一絲騷味透過衣服,鑽進鼻孔。
兩人顧不了那麼多,躡手躡腳上到2樓。只有一個房間還有燈光,裡面不是傳來甩牌聲和笑聲,透過窗子往裡面看,五六個新生正在鬥地主,有的打牌,有的圍觀,宿舍裡煙霧繚繞。
住在這裡的新生來自容城各個鄉鎮,因為今年容城一種擴招了一倍多,而新校區還在建設中,所以住宿條件也非常艱苦,這裡原來是學校租出去給人辦賓館的地方,後來收了回來,把隔牆打斷,擺上了上下鋪的鐵床,就成了一個學生宿舍,足夠容納近百人。
說是學生宿舍,其實跟一個大倉庫一般,一扇鐵柵欄把一個大倉庫隔離成兩個小倉庫,東邊是一班,西邊是二班。
還有燈光的是東邊一班的宿舍,由於是週末大部分住宿舍回了家,少部分離的遠的選擇留校。兩人來到宿舍窗前,窗戶沒有玻璃,裡面的狀況一覽無餘:房間裡煙霧繚繞,四五個新生圍著一張桌子,嘴裡叼著煙,神情專注,時而看看手裡的牌,時而看看桌面上的牌。
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彷彿對了暗號。雞頭站定,深吸了一口氣,還沒等撥出,只見爆皮運氣抬腳,哐噹一聲,鐵門應聲而開。
鐵門被踹開後,定了定,爆皮箭步上前,厲聲喝道:“12點了,還不睡!你們在幹什麼!”
見爆皮進了去,雞頭也硬著頭皮,跟在爆皮後面,慢慢進去,雙腿忍不住發抖。
裡面的人顯然被突如其來的陣勢給震住了,嘈雜的場面頓時異常安靜,大約五六秒鐘,大家面面相覷,不知來者何人,幾乎可以聽到人的呼吸聲。緩過神後,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牌,有人主動收起牌,撤去桌子準備上床睡覺。
“都別動,幹嘛幹嘛,想破壞現場嗎!都不要動。”爆皮厲聲道。
眾人都被震住,一聲不吭,呆立在原地。
“這是我們新來的保安部主任,今天來查房,就是要看看你們有沒有按時睡覺,沒有按時睡覺就要罰錢!否則按校規處置,重則開除!”爆皮對眾人說道,隨後閃開,站到一邊。把中心位置讓給雞頭。
“你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