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邊,卻突然擠坐在母親的那一側,無聲的在她的懷抱裡擠出一個小小的空隙,依偎著,如一隻幼鹿。
中年的女人微微一愣,轉瞬,抬起修長的手,輕撫她的額頭。
“嫁入了夏禇皇室,你便是一國之母了,日後斷不可再這樣小孩子氣了……”
“母親……”她抬起頭,眼裡瀰漫出憂傷的水光,蹙起的眉峰微微的顫抖,痛楚哽在喉間,如芒刺。
那乾燥的手輕撫著她的發,緩慢的一下下,輕柔,彷彿幼年。
母親說,“虞家在朝中樹敵太多,只有與皇族結親,只有你做了皇后,才能保住這一家大大小小數百口的人命……明日你嫁了,就不在是虞家的女兒,而是虞家的恩人。”
“可是……可是女兒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啊!”
“喜歡的人?”她看見夕陽在母親唇角的輝光,清淺的讓人心寒,母親拍著她的背說,“若是有喜歡的人……就忘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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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秋初,麋鹿最肥,正是夏禇皇室的狩獵季。此時,北疆的皇家圍場熱鬧非凡。
這一年,剛剛繼位三年的夏禇皇帝沐陽帝親自帶領著眾多貴族來到了北疆圍場。
狩獵季剛剛開始,無數的貴族已經在圍場裡摩拳擦掌,他們的目光卻並非投向那肥美的獵物,而是剛剛繼位三年的青年天子——沐陽帝。
久居深宮,朝堂上又嚴肅冷冽,如今這個狩獵季正是博取天子青睞,一步登天的大好時機!
朝箸公的兒子著馬伕的衣服親自給皇上以背墊靴,大司馬把自己的侄子安插在呂奏班最顯眼的位置擊缶,連駐軍邊城的大將軍王也派親信八百里快馬送來雲州的雪梨,為皇上解暑清熱。
這一邊眾多貴族子弟使勁渾身解數,那一廂隨行的女眷也是鬥志昂揚。新皇剛剛三十出頭的年紀,加之夏禇皇室世代相傳的俊朗容貌,不僅是飛上枝頭,更是得了一個如意郎君。
天色微明,各個帳篷裡的貴族們還在酣睡,卻在著晨霧裡奔出一匹黑色的駿馬,馬背上是一個黑衣勁裝的騎士,身子被金色的朝陽鑲了一圈華麗的金邊,正衝著那朝陽策馬狂奔而去。
馬踏青草,飛濺出晶瑩的露珠,晨風清涼如絲,在□的肌膚上抹上一層清霜——
格外寂靜的清晨,連蟲鳴也聽不到一聲,遼闊的草原,彷彿是無邊無際的大海,索性放開了韁繩,任由這野馬狂奔,感受著晨風劃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