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剎那在腦中閃過,忽然覺得很不是滋味,又很是忐忑,心裡暗暗唸叨,最好不要出什麼狀況才好。
不過,剛才安薩黎好像提到了一個詞,天溝?
“天溝是什麼?我說你為什麼好像對這裡很熟悉的樣子,你難道真的沒有來過麼?還是說,當年的那道密令裡面,把一切都寫的很詳細?”
我對他提出了疑惑,他一邊觀察著前面的石壁,留意周圍的動靜,一邊低聲對我說:“你不必一直疑神疑鬼的,我雖然沒來過這裡,那道密令裡自然也不會寫的很詳細,但是難道你忘了,我曾經見過你的師叔。”
“他把這裡的一切都告訴了你,是這樣麼?他為什麼這麼信任你?你們難道真的僅僅是萍水相逢麼?還有,這裡面為何要設定這樣一條運屍道,那萬屍冢裡面,到底是幹什麼的,做這些事的人,是不是當時的滿清朝廷?在如此神秘的地方搞祭天活動,究竟目的何在?”我一張嘴就沒控制住,好多疑惑在心裡憋了很久,這一下子,一連串的問題像機關槍一樣打了出去。
安薩黎也被我的問題搞的呆了下,半晌沒有說話,最後才說:“其實你不需要問這麼多的,因為連我自己都還搞不清。我勸你最好也不要多問,有的時候,有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對你未必是好事。至於你師叔,我們的確是萍水相逢,但你若懷疑我們之間的信任,我只能告訴你,那是因為我們本就是同樣的人。”
安薩黎的這番話,其實和沒有解釋差不多,但我卻一下子洩了氣,張了張嘴,還有好多話想說,但到了嘴邊卻都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他說的對,有些事情若是知道的太多,那將會是災禍的開端。
我只得將這些疑問都藏在了心裡,不過我知道,安薩黎其實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不用急著去知道什麼,該來的總是會來,到時候你想逃,都逃不掉。
我們兩個都沉默了下來,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前方的霧氣忽然漸漸轉濃,即便是在這天溝的底部,對面也已看不出太遠。
安薩黎示意我放緩腳步,同時從身上抽出刀來,凝神戒備,觀察著周圍。
他這把刀,卻不是那彎刀了,而是一把尺餘長的短刀,形狀類似匕首。我也順手把身上唯一的武器拔了出來,其實也是一把刀,就是在神龍寨的那個晚上,張野戳在門上的刀,這些天以來,一直是在我的身上。
離開了老潘的那個編外考古隊,我們就瞬間回到了冷兵器時代,安薩黎的身上似乎沒有帶槍,不過在打哪些紅毛山魈的時候,他分明展示出了他熟練使用各種武器的能力,所以從這一點來說,他應該是會用槍。
而我拽出那把刀,最大的作用估計也就是壯膽,我們兩個繼續往前走,就進入了那一片霧氣之中,眼前的能見度更低了,大約也就能看出十米左右。手電光在霧氣中發出濛濛的光芒,那霧氣翻翻滾滾,就好像有什麼魔怪已經將我們包圍。
我精神高度集中的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腳下忽然踩到了什麼東西,軟塌塌的,我低頭一看,卻頓時嚇了一跳,在我身下居然躺著一個人。
我忙用手電光照了過去,心裡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張野或是大奎,但一看卻是個陌生的人,看身形完全沒見過,頭髮亂蓬蓬的披在肩上,就好像好多年都沒剪過一樣,臉部朝下,身體蜷縮,一動不動的趴在那裡,不知死活。
一看不是他們倆,我的心頓時就放下了,卻隨即又提了起來,如果這不是張野或大奎,那麼多半就應該是對方的幾個人之一。
安薩黎也躥了過來,伸手攔在我面前,一把抓了過去,就把那人翻了過來。
這人一轉過來,我立刻就看清了,這竟是個面容如干屍般僵硬的人,眼睛似閉似開,口唇微張,嘴裡僅剩幾顆鬆動的牙齒,鼻子也已經乾癟萎縮,露出兩個黑洞洞的鼻孔。
這完全就是個乾屍的樣子,看清他的面貌後,我頓時吃了一驚,因為剛才我那一腳踩上去,第一感覺就是這是個活人,因為他的身體完全是軟的,可此時安薩黎將他扳過來之後,卻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這究竟是活人,還是死人?
安薩黎也愣住了,這兩種極為特殊的現象,竟出現在同一人身上,這簡直不可思議,身體是活人,面容卻是乾屍,這……
安薩黎毫不猶豫的就舉起了刀,也不說話,手起刀落,奔著那人的脖頸就切了下去,竟似乎要將那人一刀斷頭。
我沒想到他竟如此殺伐果斷,不禁一愣,還沒等反應過來,突然就見那躺在地上的“人”竟一下子彈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