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要能解開這個陣法,需時較久了?”霍子期聽出了他話中之意。
宗嗣眉頭深鎖:“究竟能不能解開,我也不知。”
“這樣麼……”霍子期思索片刻,說道,“你之前說過,那陌清微的陣法造詣不錯,若是不成,那隻能叫他們過來了。”
“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要把主導權讓出去?”宗嗣擔憂,“那秦守靜可是元嬰中期,聽說神透過人,我們二人聯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對手,到時,好東西豈不是都讓他們得去了?若是他們心狠手辣,貪圖寶物將我們滅殺,又該怎麼辦?”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霍子期道,“秦守靜的為人,我知道一些。據說他一心尋求大道,並非好殺之輩,與秦靖和全然不同,若非如此,之前我也不會邀他們同行。如果真到了那個底部,讓他們先挑選寶物就是,誰叫我們實力不及人。”
“……好吧!”宗嗣搖了搖頭,低下頭繼續研究入口。
正在此時,霍子期忽然背脊一寒,來不及細想,一拉靈獸袋,一隻金翅大鵬飛了出來。
“誰!”
“哼!”回應他的是一聲冷哼,而後,一團黑霧憑空出現。黑霧散開,一男一女出現在他們面前,那蒼藍膚色的高大男子冷視著二人,抬起右手。這隻手渾然不似人手,通體銀白,閃著冷光,竟是金屬製成的假手。
此時,這隻假手的手心,躺著一隻死去的彩蝶。
“你--”霍子期勃然大怒,剛才他的覓靈蝶發現了靈氣波動,隨後就失去了感應,竟是被這男子滅殺了!他是靈獸宗弟子,靈獸便是他們的夥伴,見自己的靈獸被滅殺,頓時怒火中燒。
一條烏黑的長鞭出現在霍子期手中,金翅大鵬鳴叫一聲,兇厲地望著眼前的兩個魔修。
宗嗣收起了羊皮卷,一揮手,身前出現紅黃藍綠金五色小旗。
“你適合人?!”霍子期怒聲問道,“為何滅我靈獸?”
男子掃了他們一眼,眼中露出譏誚的笑意,開口:“紅消。”
他身旁的女子應聲:“是,公子。”
…………
正在演算陣法的陌天歌忽然抬頭,望著某個方向:“師兄……”
風沙城的南方,靈氣激盪,氣息交纏,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540、身隕
接到這趟差事的時候,霍子期內心竊喜。
如今仙盟跟妖修、魔道兩面開戰,留在昆吾,不可避免地被捲入其中,尤其靈獸宗只有三位元嬰修士,他是修為最低的一位,一直負責當炮灰。
如今,他不但能名正言順地離開昆吾山,遠離危險,而且,說不定還能從中得到機緣,一舉晉階。
巧合的是,與他一同執行這個任務的宗嗣,與他相識數年,頗有交情。
表面看來,他與宗嗣並沒有什麼共同點,一個是數萬年傳承的大宗門元嬰祖師,一個是勉強晉階元嬰、苦苦維持道統的中小門派長老,一個年紀尚輕,擁有美好的前程,一個行將坐化,仙路已經走到了頭。
但實際上,霍子期覺得,他們的處境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他年紀確實不大,但也不小,七百多歲,元嬰修士的壽元已經過了一半,他仍然困於元嬰初期,不要說晉階,連修煉到初期頂峰都遙不可及。要幫助本命靈獸晉階,靈獸宗的修士晉階本就不易,許多資質過人的前輩,都止步元嬰初期,何況他自身資質只能算是中上,晉階元嬰都令許多師兄弟大吃一驚。
資質尋常,這兩百年修為又止步不前,他在靈獸宗雖是人人景仰的太上長老,但在首座靈運祖師看來,與打理雜務的掌門沒有分別,只是修為高一些,能上臺面一些。
如果沒有意外,剩下的五六百年,差不多就是這樣了,與大部分元嬰修士一樣,止於元嬰初期,直到坐化。
可他怎麼會甘心呢?但凡有一點機會,哪怕冒著隕落的風險,也想再進一步,晉階中期。
這一點,壽元只剩下兩三百年的宗嗣與他一樣,甚至,更迫切一些。
所以,一接受這個任務,兩人想到了一塊。上古門派的秘密庫房,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以往想得到這樣的訊息,必需付出極大的代價,而現在,他們平白就得到了線索。
在其他人看來,那份地圖太模糊,很難找到藏寶之地,極西又荒僻,連個靈脈都沒有,這實在不是一件好差事。但他和宗嗣兩人另有他想。極西廣闊,如果真的找不到確鑿的線索,兩人就當避禍,並不吃虧,如果找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