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語,意思是非常熟練,但從沒有人真正去倒背過書,這個小陳先生竟然能夠倒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只是隨手翻了翻而已!
什麼叫過目不忘?這才是真正的過目不忘!
這簡直是難以想象的天賦!讀書人擁有這種天賦,“如虎添翼”這類詞彙,已經能不足以形容其妖孽的程度了!
林珝停下了背誦,看了看深受打擊的周仲愷,開口道:“我只是佔了些天生的便宜而已,若論真才實學,其實比不上在座的各位。”
事實上,有記憶烙印這個逆天的作弊器在,比記性簡直是吊打幼兒班,那叫一個慘不忍睹,而且這次用來賭賽的《陣典》,是一個意外的收穫。
白則傳授給了他大量的陣法知識,由於時間有限,在陣法的例項上講得並不多,記下的陣法也只不過是常見的幾種而已,而這部《陣典》中,記載了上百種陣法,雖然有許多看不懂,但有白則這個老師在,只需要將記憶中的原本重新寫出來,就能請白則幫忙解答。
總而言之,這次絕對是賺到了。
“小陳先生太謙虛了,光是你這等記憶之能,就是神乎其技,”嚴翦讚歎了一聲。略一沉吟了,開口道:“愷公子畢竟是客人,年輕氣盛,一時失言,請小陳先生給我個面子,剛才那賭約折中一下。改為愷公子親自上門向韓先生賠罪如何?”
周仲愷這次來紫凰城,原本就要去拜訪韓銑,這個“上門賠罪”分明是順水推舟的一個臺階而已。
林珝隱隱感覺得出來,嚴翦此舉其實並非為了討好周仲愷,而是為了保護他這個“小陳先生”,看來周家的勢力確實非同小可,就連嚴翦都為之忌憚。
“既是翦公子開口,我自然沒有異議。”林珝點了點頭,嚴翦的面子還是要給。至於周家,若是真的不擇手段迫害“陳敘”,他不介意換個身份以牙還牙。
儘管林珝已經給了臺階下,但周仲愷自幼頂著無數光環長大,何曾受過如此挫敗,只覺是奇恥大辱,一時血往頭頂直衝,脫口而出:“你的記性確實特殊。但也只是湊巧運氣好,天生如此而已。算不得真才實學!”
林珝沒想到周仲愷居然如此不知進退,這也等於是拂了嚴翦的面子,感覺到周圍眾人的目光,嚴翦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愷公子,你待要如何?”
周仲愷咬牙道:“若是他做不出比我更好的詩詞,就給我叩頭賠罪!”
“若是我做出了呢?”林珝的聲音響了起來。周仲愷既然自己願意把臉再湊過來,他自然不會吝惜一記耳光。
嚴翦沉聲問道:“若是小陳先生再次獲勝,愷公子是否願意履行先前的賭約?一步一叩首地去文院?”
“三哥!”周仲瑛的眼光很銳利,看出了林珝的自信,心中生出一股不妙的感覺來。
周仲愷暗忖這“陳敘”比自己還小了好幾歲。雖說天生過目不忘的記性,但記性不等於才華,自己先前的風花雪月四首詩詞,其實有三首是以前的得意之作,只有“花”是即興之作,創作的靈感也是相當之好。他不認為“陳敘”能夠做出超越自己的詩詞,當即不顧周仲瑛的眼色,大聲道:“當然!”
“好。”嚴翦點了點頭,“我與在場諸位為證,這場若是分出勝負,誰都不得再有搪塞。”
“風、花、雪、月是吧?”林珝露出思索之色, 踱起步來,實際上是在記憶烙印中尋找相應的詩詞。
正在思索之時,林珝的心頭忽然生出一股警兆來,來源正是周仲愷身邊的一個護衛打扮的小鬍子男子。這男子表面上看起來是眼觀鼻鼻觀心,右手五指卻是微微晃動起來,一股股特異的心神波動,朝林珝緩緩蔓延而來。
那波動瞬間已經接近了林珝,那中年男子是鍛骨境大成的實力,而這股心神波動從精純與控制來看,還要超過普通的煅骨大成,想必是天賦異稟。不過這種強度的心神之力,別說是現在的林珝,就算是原本《太清蘊神篇》第一重時,都不足為道。
有點頭疼的是,他現在是“陳敘”,不能暴露力量。
就在這一瞬間,紫色的劍光驀地閃耀了起來,下一秒,又多了另一道白色的劍光,兩道劍光以不可思議地速度糾纏在一處,一時間,劍氣縱橫,眾人才看了一陣,就覺神搖意奪,視線都模糊了起來,只能從高速的交擊中想象兩道劍光驚人的戰鬥。
眨眼工夫,兩道劍光都不見了。
眾人就看到長孫湘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自在了林珝的前方,手中的紫電劍上,一滴滴鮮血滑落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