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色看不到悲喜。
伏乾沉默了片刻後,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心,邊轉動手掌施法,邊說:“鬼王本不要我告訴你,可是我卻不甘心,他如此為你,如果卻連你最後一面都見不著,那麼我就算是死也不會瞑目!”
空中巨石忽然由最初雜亂無章的亂飛整齊地聚攏在一起,發出驚人的白光,隨即巨石“咻”地一聲巨響,合攏的巨石中心射出一道五色光照在他們身上,幾人立即被吸了進去。
陣裡,蔥鬱的大樹覆著厚厚的皚皚白雪,這裡是冰天雪地的一片,凜冽的寒風在空中無情地肆虐,卻獨獨見不到魘月的身影。
“我們分開找。”拂瑤身上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袍子,無孔不入的寒風鑽進她的單薄的衣衫內,她卻毫無知覺,面色至始至終只是煞白,神色卻平靜中透著些許古怪,好像有些許恍惚。
禹滕見拂瑤這樣,心下又憂又憐,怕她身子吃不消,說:“主人,我和你一起吧。”
“不用,你和小狐一起往……你們往東,我往西。”拂瑤腦子忽地如被擊中,聲音迴盪在空氣中,人已經不見蹤影。
一路向西,拂瑤忽然覺得塵禹山就象是一個巨大的牢籠,怎麼走也走不完,她腳下的步伐越行越急,布靴早已被雪浸透,不斷落下的雪覆在她素白的發上,連她的外袍也幾乎被滲透了,冰冷徹骨的衣袍裹在她的身上。因為她滅魂劫適才發作不久,法力幾乎所剩無幾,冽風呼嘯著吹過,全身就象被千萬根冰針齊齊刺入似的劇痛,根本無法抵禦。
她忍著身上傳來的劇痛,麻木得往前走,卻一直找不到他的身影。就當她絕望地心如被刀一點一點地撕裂之時,眼前越來越模糊之時,一縷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她的目色之中。
遠遠地望著他的背影,盈在眼中的淚無聲無息得掉落下來,她放緩步子,天地間彷彿霎時靜止,只剩下一抹白色的倩影慢慢地向那縷黑色一步一步地走去。
當她快要走到他背後時,他倏地轉過頭淡淡地凝視著她。“你怎麼來了?”
他微微挑起狹長漂亮的眸子,沉鬱好聽的聲音夾雜著一絲輕嘆,澄徹而悠揚,就像這世間最好聽的簫。“我不是說過你往東我往西,從此再不相見,你忘了嗎?”
拂瑤在隔著幾尺的距離停住,靜靜地回望著他。眼眸無比專注地掃過他墨長微揚的眉、他芳華驚豔的目、他筆挺如削的鼻、他薄抿微翹的唇,曾經是一貫的驚豔絕世,芳華流轉,此刻都收斂在他一雙寂靜帶笑的眼眸中。
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