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白光弱了下來,司命漸漸感覺到自己的腳有落在實地上的感覺。
她收了劍,揉了揉被晃花的眼睛,待眼中的疼痛漸漸散去,她抬頭一看,漫無邊際的上古蘭草搖擺著綻放。
此時,在司命為救長淵奮力拼搏的時候,九重天上天帝與天后的喜宴也要擺開了。
蘭花是個聰明的靈物,又得司命親手點化,是以她臉上的偽裝現在都還沒有人看破。
但這只是在還沒有見著天帝的情況之下。天帝神力與司命相當,甚至還要高出司命些許,若是在拜堂之時他察覺出蘭花不是司命,只怕到時候她連哼都不能哼一聲便會被活活捏死。
蘭花想,她現在已經到了司命所說的“實在熬不住”的時候了。
當天夜裡,她將自己的原身抱在懷裡,準備跑路去戰神的長勝天尋求政治庇護,然而哪想她這個計劃在剛出門的那一刻便被打破了。門外赫然立了兩尊門神,見蘭花推門出來,門神天生便凶神惡煞的臉把年紀尚幼的蘭花嚇得差點沒尿出來。
不過因著她有個不老實的主子,她自小便見過主子許多不老實的行為,裝模作樣這樣的小事自然是不在話下的。
當即她往後退了一步,唇邊勾了一個笑,成功的壓下臉上的驚慌,她鎮定的看了兩門神一眼,皺眉問道:“你們大半夜的站在這兒,對本神君有何圖謀?”那副斜斜挑眉的冷諷模樣確實把司命學了個十足十的像。
門神立即拱手道歉,解釋道:“神君恕罪,我二小神在此實乃帝君特意吩咐,說是大婚臨近,決不能讓任何汙穢之物沾染了司命星君您的身子。所以我們才多有冒犯。不過我記得今日應當已有仙婢告知過神君了啊。”
好像是有那麼回事,不過蘭花記不起來了,她滿腦子想的都是跑路一事,哪還有空去管其他。
“神君這半夜出門可是有何要事?”門神問道。
蘭花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圓月,甚為憂傷道:“月色正好,讓我的蘭花曬曬月亮。”
當夜蘭花在院子裡曬了一晚上的月亮,兩位門神便守著她曬了一晚上的月亮。第二日,蘭花還在思忖逃跑方法之時,那個傳說中的帝君竟然在成親前的最後一天找上門來。
蘭花一臉灰敗。
天帝看見她的那一瞬,本平靜無波的眼頓時危險的眯了起來。
“司命呢?”他轉過頭去問兩個門神。
門神頓覺莫名其妙,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司命’,又瞅了瞅天帝,一臉不解。
天帝一聲冷哼,袖袍一揮,蘭□直從椅子上翻了下來,她的面容幾番變幻,最終幻象破滅,她變回了自己原來的模樣。
門神二人大驚失色。天帝冷冷看著蘭花,沉聲問道:“什麼時候換的身份?你主子去哪兒了?”
蘭花在神力的壓迫之下面色十分難看,她摔坐在地上,顫抖著唇角道:“就……昨天換的,主子說快成親了,以後沒有自由,想再下界去看看……”
天帝手指一動,隔空掐住了蘭花的脖子:“你若不想說實話,我留你也沒用。”
蘭花怕得緊緊閉上眼,她死死咬著唇,怕疼怕死的她在此時竟愣是沒多吭一聲。蘭花這種植物,畢竟還是有一股傲氣的。像司命一般倔得要命……
天帝眸光寒涼的盯了她一會兒,指尖一鬆,卻是放開了她,蘭花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呼吸。天帝眸光在屋內逡巡一圈,終是停留在外室的一個角落,他命人抬來的聘禮雜亂的堆疊在一起,箱子上的紅綢未拆,她竟是連看也不曾看過裡面的東西。雲錦織的鳳袍已成,孤零零的掛在一旁。
他呼吸微頓,忽然覺得這一室的紅礙眼得刺目。
“青鶴。”沒法再多待半刻,他怒意盛極,轉身時的衣袍狠狠刮過蘭花的臉,他喚來隨侍的鶴仙,“將此女軟禁,調三千天兵下界尋人。”
鶴仙一直在門外,並不知屋內發生了何事,他微微一怔:“帝君是要尋誰?”
“司命。”
這兩字已吐出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鶴仙大驚,臉色頓變,明日便是大婚,司命星君竟在這樣的時候跑了,這不僅是給了帝君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更是一巴掌拍在了天界的臉上。
適時鶴仙突然想起不久之前天界突然流傳起來的傳聞,說天帝脾性越發難以捉摸,酷愛施虐與人,由其是對司命星君……
這司命莫不是是因為怕帝君成親之後施虐……鶴仙被自己的想法驚出了一身冷汗,他隨侍天帝多年,深知天帝性子雖然冷漠有時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