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白傾天領來援軍的同時帶來了皇上的一道手諭:功過相抵武狀元維持原職,並協助大將軍白傾天平亂定北,而南王妃私自離京,雖然說立下戰功,但是女子上戰場,有辱國體,命令不得再次參戰,也不準私自行動,諒其憂思心切,準其留在益州等候南王的救出。
而等候,可能是這個世上最讓人無奈的事情了,什麼也不能做,就只能等。
伸手摺了一枝開得正勝的梅枝,平素聞著總會會心一笑的香味此時卻沒能讓沉燻開懷半分,依然的眉宇深鎖,隱隱有著憤怒,轉過臉來,向一旁被白傾天命令待命益州的雪瀾問:“雪瀾哥哥,白傾天這樣做,分明是剝奪你立功的機會,我何曾需要人的保護。”
沉燻說的是今夜進攻昔陽之事,白傾天讓雪瀾留守益州,負責保護南王妃的安全,整件事情還得從今晨說起,一個自稱是昔陽城逃出的人帶來了重要的情報,南王安全,並會作為內應,而這個人,自然就是紀旭,聽到這個訊息,沉燻方才真正的放下心來,有了這個重要的情報,大軍再也沒有顧忌,收復昔陽是一定的,也就是說,立功是一定的。
而武狀元被命令留守益州保護南王妃,任是誰都看得出來是剝奪其立功的機會。
為誰風雪立中霄4
為誰風雪立中霄 5
? 為誰風雪立中霄5。。。 雪瀾微微一笑,眼底神思流轉,清王既然花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來對付他,是想要在兵部立足,那麼能夠獲得戰功,就是立足最好的方法了,所以,此次的功勞,當然要全部的囊括其手,心裡潮流暗湧,卻不想讓那些朝堂上的爭鬥來打擾了她,出口的語氣依然的溫和:“功名這種事情,本就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能成就的,隨緣就好。”
沉燻有些愧疚道:“其實都是因為我才會變成這樣的,不然,雪瀾哥哥所希企的建功立業的目標已經達到了。”說到這裡,沉燻忽然奇怪地問:“雪瀾哥哥從什麼時候起就存了這樣的想法的,我竟是一點兒也沒有察覺?”
雪瀾聞言神色一愣,過了一會兒,方才道:“很小的時候。”說完了這句話,他又停住了。
沉燻不由有些疑惑地看向他,見他眉宇間彷彿踟躕,不由笑道:“我只是隨便問問,雪瀾哥哥不想說就算了。”
“不是不想說,是不知道從何說起。”雪瀾語氣不知為何帶了點從未有過的惆悵之意,視線輕輕落在庭中的一株柳樹上,因為是冬天,那些本來柔碧纖細的柳葉已經枯萎成一團,早就不復春夏的柔美姿態,映在一樹粉燦的梅花旁邊,更是落魄了幾分,他移步走過去,隨手摺了一根柳條,首尾相交,指尖翻動了幾下,一個簡單的柳環便挽成了,他看著手中的柳環,枯枝敗葉做成,根本毫無半分美麗可言,他唇邊泛開了一絲諷刺的笑意,道:“這樣的醜陋,難怪留不住人。”
沉燻從來沒有在他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一時間不由大覺奇怪,大腦裡忽然閃過什麼東西,一時間有些愣愣的,過了好半響才道:“雪瀾哥哥,柳代表留,本來就是人加諸在它身上的東西,留得住留不住,與柳何干?”
“與柳何干?”雪瀾輕聲重複,唇邊的那一絲諷刺的笑容忽然轉變成一絲的茫然,“既然與柳何干,為何相遇只因為它,想離也是因為它?”隨著這句話,他的目光忽然轉為溫軟,指尖輕柔地拂著手中枯掉的柳環,道:“我父親和我母親,就是在柳樹下遇見的。”
“那個時候他英俊年少,而她純淨如水,他送了她一個柳環,她回以他一個笑容,兩人就此相愛。”
“因為年輕,所以無懼,以為只要相愛就可以,其他的一切,都可以不管,她可以不管他是無功無名的小人物,不問他的出身,他亦可以不顧她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以為有了愛情就有了一切,於是,兩個人私奔了。”
沉燻神情猛然一怔,眼睛無意識地看向雪瀾,她從未知道,在他的身上,有這樣的過往,彷彿從有記憶起,他就是呆在沉星谷的,幽藍的眸子裡總是流動著寧靜祥和的神情。怔住的同時,腦中浮起一片慌亂。
柳環,又是柳環。
“後來,他們有了孩子,當愛情的美麗顏色漸漸褪下之後,剩下的就只是瑣碎的生活,她是大戶小姐,又怎麼會過得慣人間煙火的日子,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年後,她厭倦了,問他為什麼空有一身的絕學,卻不去建功立業,而是躲進深山老林裡,每天雕琢那些不成器的玉。”
“不知道愛情早已經變質,還是生活磨滅了愛情的本質,當那個身負權勢的人出現的時候,她毫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