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是萬不得已的,兒臣不怪父皇,兒臣只怪自己沒有完成使命。”
皇帝臉上的神色稍緩過來,口中道:“是朕低估了這個毒瘤的毒性。”隨即眼底閃過一抹複雜,不經意問:“任務失敗,為什麼昨夜沒有立刻來回稟朕?”
陰夜辰聞言臉上剋制不住的憤恨,抬頭道:“兒臣被那個妖女絆住了,兒臣這次任務會失敗,也是因為那個妖女的緣故,那個妖女彈琴來擾亂兒臣的心智,讓兒臣錯失了良機,不僅如此,那個曲聲還讓兒臣頭痛欲裂,兒臣憑著本能逃脫了,醒來之後,已經是天色大明,兒臣不敢耽擱,立刻來回稟父皇。”
皇帝這下子心裡的懷疑終於都消失了,看來昨夜他的猜測是正確的,是那個女人破壞了自己的攝魂曲,她的擾亂也只是讓陰夜辰知道自己被控制去執行任務而已,不可能知道得更多,只要他體內相思蠱的毒還在,而他手中有能夠控制他的笛子,明的力量,整個京城的禁衛軍全都掌控在他的手中,他根本不必害怕什麼。
“這件事情不是辰兒的錯,是朕低估了陰夜冥這個逆賊的力量。”皇帝站起身來,視線看向勤政殿的方向,牙齒幾乎都咬碎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人被這樣***裸的逼迫過。
陰夜辰看得皇帝的視線,道:“看樣子,兒臣以為,陰夜冥並不確定刺客的身份,所以才會這般大張旗鼓審查,而人已死,他根本不可能查得到什麼,父皇不用擔心。”
“他查不到,但是平白破壞了朕的形象。”皇帝眼眸微凝:“那些個大臣會怎麼想朕,不能讓他這麼荒唐下去。”皇帝嘴角一勾,吐出幾個字:“這件事交給辰兒去查吧,查處刺殺新任太子主謀的事情。”
陰夜辰眼瞼垂下,看不見眼中的神思,只是點頭道:“兒臣已經查到了,是許巖;他曾經投靠清王,清王不理睬,後來為父皇重用後,對清王大加排擠,如今清王成為太子,肯定第一個拿他開刀,所以他便放手一搏。”
千尺寒冰始得解8
千尺寒冰始得解 9
? 千尺寒冰始得解9。。。 清王府內。
德坤殿。
黎畫衣看著床上的沉燻,蒼白的一張臉,映在錦被間,顯得出奇的小,她睡得並不安穩,眉尖蹙著,細細彎彎的柳眉,像是誰不經意畫上去的一樣,畫衣坐到床沿,凝煙和凝碧被她叫下去休息去了,兩個丫頭整夜守住,原本不願意去,她搬出了清王府的規矩,兩個丫頭方才下去了。
緋紅擰了熱毛巾過來,畫衣接過,動作輕柔地拭去沉燻額上沁出的汗水,睡夢中的沉燻彷彿感應到什麼,模模糊糊叫了一聲:“夫君……”蹙著的眉舒展開來,嘴角無意識露出一抹笑容,並未醒來,而又沉沉睡去。
畫衣一時間怔忪,心裡微酸,同時又暗自送了一口氣,今日聽得沉燻在德坤殿的時候她整個人忽然心裡一跳,有一種說不出的慌亂,突兀地想起那日在暖閣的時候陰夜冥的反常來,知道沉燻是為了擋住刺客刺向陰夜冥的劍後,那種慌亂的感覺更盛了,直到現在,聽的沉燻無意識溢位口的話語,吊起的心方才停了下來,隨即又暗自責怪自己多想,自己的丈夫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不清楚嗎?他那樣的人,是不會愛上世間的任何一個女子的,更何況沉燻深愛自己的夫君,兩個人之間怎麼會可能有什麼?
思緒正流轉間,忽然聽得外面的緋葉壓低聲音道:“王爺,南王妃還沒醒來呢。”
畫衣方才起身,一個頎長的人影已經走進內室。
是陰夜冥。
陰夜冥看得黎畫衣,神色淡淡的,抬眼望床榻上一瞥,看得床上安睡的人影,折身而返,畫衣隨即跟了出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直走到了正廳,方才道:“這次多虧了妹妹,不然王爺——”
“你認為本王沒有能力自保嗎?”陰夜冥折了一張椅子坐下來,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那個位置離內室最遠,其實正廳距離內室有一段距離,就算在正廳中大聲說話,也絕對吵不到裡面的人。
“畫衣不是這個意思。”畫衣忙搖了搖頭,敏感地察覺到陰夜冥似乎對於太子的新生份並沒有什麼感覺,言語間依舊自稱為本王,也不知是習慣使然還是故意為之,忙道:“畫衣只是擔心……擔心王爺的安危,雖然知道王爺素來佈置周詳,絕不會出半點差錯,只是刀劍無眼,不免心存幾分擔心,今日見王爺無事,畫衣可以放心了。”頓了一下,畫衣眉宇間浮上疑惑的神色,道:“妹妹遠在南王府居然能夠趕過來,而畫衣和王爺同處一府卻是半點的訊息都不知道,不知道妹妹是如何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