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大笑。
不過頃刻間,陰夜冥的笑就收起了,像是他的突然大笑一樣的突兀讓人摸不著頭腦,沉燻正疑惑間,忽然一隻手越過她的肩,扶住了她身旁的桂枝。
沉燻忽然間明白過來陰夜冥剛才說那句話的意思,她剛才要是後退一步,髮髻肯定就被桂枝勾住弄亂,他原來是在好心提醒她,往旁移出了幾步,沉燻想起方才自己的小人之心和戒備的神情,不由也覺得好笑,難怪剛才他會那樣笑得開懷,那笑裡大概多多少少有些嘲諷的意味吧,當下覺得不好意思,有些窘意,臉色微紅道:“謝謝清王。”
陰夜冥聞言嘴角微揚,凝成一個恍惚是溫柔的弧度,隨手摺下桂枝,正是桂花開放的季節,清雅的桂花香味淡淡的在空中瀰漫開來,她的聲音混在這個有些香甜的桂花香味裡,彷彿也是甜甜的,居然說不出的動聽,陰夜冥的嘴角卻忽然間沉下去,把那根剛折下來的桂枝往地上一扔,道:“舉手之勞而已,用不上南王妃這麼鄭重其事的道謝,如若南王妃的伶牙俐齒少用一些在本王身上,那本王已經是不勝感謝了。”
“呵呵……”沉燻打了個哈哈,只覺得這個清王脾氣還真是反覆無常,心裡偷偷地想,究竟姐姐和陳天瑤還有一應的侍妾是愛上他哪裡,這樣的人,光是要猜到他真實的意圖就已經很困難,愛上這樣的人,簡直就是自討苦吃,哪裡像她家夫君,有什麼話就直白地告訴她,根本不用她花心思去猜,想起夫君,她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陰夜冥問得她明顯敷衍的聲音,眼光不由一凝,視線一掃,看見她居然就這樣在他面前失神,那般的樣子,就像是那日宴會上她對著南王笑的模樣,忽然覺得刺眼,語氣卻是淡淡的:“方才聽說南王妃說我這清王府天然去雕飾,讓人輕鬆,既是這樣的話,難得南王妃來一次,本王自當盡地主之誼,陪一陪南王妃四下看一看可好?”
沉燻一愣,她不曾想到陰夜冥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半響才反應過來。
由他作陪?輕鬆?
會輕鬆才怪,每次和陰夜冥短暫的交鋒一次,沉燻都覺得自己會心力交瘁一分,有時候在宮裡遠遠的見到了,沉燻都是能避則避,何況整整一個清王府,這麼大的面積,轉上一圈得多長的時間,沉燻對於這種自虐的行為敬謝不敏,當下微微一笑,道:“瑤姐姐剛才動了胎氣,現在最需要孩子的父親的安慰了,王爺不去看一看,那可是王爺的愛妾呢?”
“本王又不是大夫,看了能起什麼作用?”陰夜冥挑眉,他的眉不似男人那種英挺的劍眉,眉間微微上挑,配合著一雙丹鳳眼,挑起來的時候,恍然有種女氣的柔媚,偏偏出口的話卻是冰冷而無情的:“再說,瑤兒既然能夠成為本王的愛妾,自然是懂事知禮的,且會怪我,更何況——”陰夜冥眼含深意地看了看她,道:“本王有一個能幹之極的王妃,這類的事情她自然會處理妥當,哪兒用得著本王操心。”
頓了一下,視線淡淡落到沉燻的身上:“怎麼?這樣的局面不是南王妃想要見到的?王妃掌權,妾室只能靠邊守住自己的本分。”
沉燻打了個太極,道:“這是王爺想要看到的局面才是。”
陰夜冥妖嬈一笑,“不錯,這是本王願意看到的局面,一個讓本王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局面,而只要是本王想要看到的,不管心裡願不願意,自有人會做出這樣的局面來。”
狂妄的語氣和話裡透出的意思,讓沉燻陡然反感,又替姐姐不值,眼底一閃,道:“聽王爺這麼說,彷彿世間的事情都掌握在王爺手中一樣,就如同王爺手中的那一幅《飛天》,當初會毫無顧忌放入黎家,是因為料想到它會回到你的手中是嗎?”
陰夜冥神情微震。
沉燻掩口一笑,“王爺還真是大膽,居然拿了這麼貴重的畫來試探,那幅畫裡可是隱藏了前朝末代皇帝陳昭搜刮而來的寶藏之所在,就不怕被人搶了去?”
陰夜冥眼底迅速閃過一道光線,隨即輕笑出聲:“南王妃也相信那些市井流言?”
沉燻搖了搖頭,道:“當然不信,我只是對這些帶有傳奇性色彩的東西感到好奇而已。”
“哦?”陰夜冥似笑非笑,“南王妃既然不信,又有什麼值得好奇的?”
“這有什麼奇怪的?”沉燻撇了撇嘴,眼睫垂下,恰好蓋住了眼底的那一點跳動的神采,道:“就向對我國現在流傳很廣的那一本《選妃記》一樣,雖然知道那不是事實,因為現實生活中不可能有那般浪漫而又純美的事情,但是還是會好奇,回去看,當看到文中的人最開開心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