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就做……阿寶猶豫幾下便利落的踏上了廣收小弟的發奮之路。
唔,小弟是要收的,恩也還是要報的!由於阿寶只修煉五年還未具有足夠的道行來長久抵禦日光,她便每日避在伙房內,所有食材都交由衛矢負責。聽人說衛矢是公子的護衛,和宇文公子從小一起長大,堪稱心腹。可她左右只覺得那忠義護衛對自己似乎頗有不滿,深怕自己把他的公子給肖想拐騙了去。
切,她都在這苑子待了這麼些天,只遠遠見到那公子的貂絨披風在廊間晃晃,其他便再也看不到了。而那夜遇見的那個陌生華服男子在她提著心躲避了幾日後也了無痕跡。
“阿寶,你又在發呆!”春月是和她同在伙房的粗使丫頭,時不時都會提點她一些規矩,只不過阿寶整日待在伙房從不見外人,她教的那些個規矩也英雄無用武之地。
“春月……你知不知道隔壁苑子裡住的是誰?”阿寶猶豫了下,胸中對那華服青年的好奇心佔了上風。
“怎麼突然想問這個?”春月咕噥一聲,“隔壁住的可是唐國公的大公子,不是我們這等身份能奢想的。”
阿寶“哦”了一聲,受教的點頭後疑惑問道,“奢想什麼?”
“沒有這念頭就好。”春月直接略過這話頭,來回掃視阿寶幾眼,“阿寶,你及笄了沒有?”是個小美人胚子,再長大點指不定少爺便收了她做通房丫頭。
及笄……
她看上去還沒15麼?阿寶突然憶起金酷曾感慨萬千:LOLI就是要越幼齒越好呀。
弱弱的道,“……我13歲,還未及笄呢。”
那張稚氣滿滿的小臉倒也給她添滿了說服力。
“真小,我都16了呢……”
伙房大門突然被粗魯的推開,“快點快點,丫頭們都到前苑去!”
阿寶霧煞煞的跟著大夥一起出去,在快至前苑時拉住一個臉熟的丫頭,“總管叫我們去前苑做什麼?”
“添補人手。今天苑裡來了許多貴客,少爺身邊一向沒帶太多丫鬟,前苑裡的丫鬟不夠了所以把我們後苑裡所有的丫頭全叫出來伺候。”
阿寶暈呼呼地跟著丫鬟們拐了幾條迴廊後到了前苑,還沒站穩,她手中便被塞了一把茶具往正廳推……
那總管見她生得秀美便選了她去爺那專門伺候。阿寶端著茶具溫吞的走進正廳,一路上眼觀鼻鼻觀心低頭數著腳下玉白的石磚。
頭也不抬的將所有看見的茶杯都斟了個遍,阿寶在心中不斷默唸著春月的時時提點:決不能隨便抬頭四處張望主子的顏面。
她當妖是失敗的,當丫鬟一定要滿分。
“等下。”在阿寶上完茶水準備退下時,一個溫潤的聲音叫住她。
這股溫潤感讓阿寶想起了墨言,他鄉欲故知的興奮感讓她也顧不上規矩直接抬頭直勾勾的望向主位。
那男子五官清俊雅緻,帶著些許病容,緊抿的唇微薄線條冷俊,透著濃濃的禁慾氣息。
阿寶用力眨眨眼,從那男子身上那件熟悉的白色貂絨披風以及他背後臉黑得堪拼鍋底的衛矢得出結論,看來這位就是宇文公子了。
真不知羞恥……衛矢的眉毛打成一把麻花,身為女子竟在眾目睽睽之下直勾勾的盯著少爺猛看!他清清嗓子咳了一聲。
沒反映……
他再大聲地一咳,這下有反應了,不過是所有人都有反應……
“衛矢?”宇文澈掃了他一眼。
“恩……嗓子疼。”正氣凜然的臉仗著皮黑看不出什麼赧色,衛矢百思不得其解,平日他定力可沒這麼差,怎麼每次總那麼容易和那個女娃較真。
“我那有甘草!”阿寶下意識吐出一句,待出口後她忙用力抿住嘴。糟,又忘了場合。
金酷喉嚨極易乾渴,在浮塵界時,她每日都準備了甘草放在櫃子裡給他潤喉,五年來漸漸養成不論在何處都隨身備好甘草的習慣。想到如今她已不在,不知道還有沒有誰會記得每日給他泡一杯甘草……
宇文澈淡掃了她一眼,沒出言斥責她,倒是淡然的提醒,“方才你漏了李世子。”
阿寶聞言忙抬眼在場內逡巡,視線剛一轉就同坐在左面的華服青年對上。
嚇,竟然是她避了許久的大公子!
“小娃娃,光瞪著我可沒用,我的茶水呢?”李世子微翹起唇,戲謔的朝她一舉手中的杯子。
宇文澈微訝的看他,什麼時候他竟會對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動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