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弘光回過頭來，凝視著年九九，眼中有不易察覺的欣喜：
“想好了？”
“想好了，我答應你，但是……那個……”
年九九總覺得自己答應得過於隨便，以後還怎麼在這個男人面前找回場子？
“我不會娶姨太太。”
趙弘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啊？”
年九九瞪大雙眼，她本不是要說這個的。
“雖然老司令有一堆女人，我也見慣了這些，不過我對此事並沒有太多興趣。”
趙弘光說得理直氣壯。
沒有太多興趣才不娶姨太太？
年九九略皺了皺眉，這倒也勉強算是個優點吧。
“除了去軍營和處理地方上的軍務之外，我對出去玩樂也沒什麼興趣。”
這是在補充說明，他也不會出去玩女人。
見她猶在遲疑，趙弘光心想，大約是女人想要管住財產的心理作祟？
畢竟年九九還一心一意想要做生意。
“司令府中的事務，你想管的話，就讓你管，之前開的店，也可以繼續開，只是出去時必須要帶上衛兵。”
“我……”
年九九還想開口。
“你還有什麼疑慮？”
他的態度很好，可年九九心裡清楚，趙弘光之所以答應這些，根本不是因為了解她，而是遷就她。
儘管這樣的遷就已經很難得。
“沒有了。”
年九九搖頭。
“很好。”
趙弘光勾起嘴角，顯然很滿意。
於是年九九換上了自己挑選的婚紗，戴上了首飾，再由化妝師對著她的臉一頓塗抹。
等她全部收拾完畢的時候，時間已近中午，也是原定的婚禮時間。
小草和柳玉、含煙她們，全都守在年九九的房間門口。
柳玉似乎早有預料，突然得知年九九要嫁給趙司令，也完全不吃驚。
年九九見了這幾個同事加好友，還是有些羞赧。
“什麼都不必說了，司令還在等你呢。”
柳玉抬手掩住她的嘴，笑吟吟地指著前方的趙弘光。
她早就看出，司令對年小姐不一般。
……
年九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這短短的走廊，被趙弘光牽住了手的。
走到樓梯邊時，她已聽到樓下的熱鬧和喧譁聲。
年九九偷瞄了幾眼，樓下的裝飾正襯她這一身婚紗，全都是玉白色。
“你很緊張？”
趙弘光摸到她的蕾絲手套似乎有些溼氣。
“我……”
她能說，根本就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嗎？
還這麼突然，早知道要結婚，年九九會早早做好保養工作，而不是天天瞎跑熬夜的！
樓下那些人她一個也不認得，雖說在這個位面的親人她也不想見，但是……
一看她眼珠開始亂轉，趙弘光就知道，她又在走神。
“九九。”
他親暱地在她耳邊低聲喚著她的名字。
年九九覺得耳朵上有絲絲涼氣，讓她頭皮都發麻了。
“你能答應，我很高興。”
趙弘光真的是早有預謀吧？
年九九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心中卻有一絲微甜。
“觀禮的賓客都到齊了，我們下去吧。”
趙弘光再度握緊她的手，牽著她走下樓梯。
只不過，剛走了兩個臺階，他便有些遲疑地說：
“對了，有一件事忘了說，之前你的……父親寫信到司令府，我想著兩事並一事，就把他和你家人一起請來了。”
這算哪門子的兩事並一事？
年九九臉上的笑容更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