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年九九並沒有什麼得意洋洋的意思，但如玉心裡可是極為惱恨了。
自從上次在姚嘗君府上，和年九九結下樑子之後，如玉就只想著找一天能夠狠狠地報復年九九一番，好消她的心頭之氣。
沒想到公主那麼瞎，竟然還對她頗為喜愛。
年九九可沒空注意如玉的表情，她對公子瀛使了個眼色，示意公子瀛這時可以上前，跟文姜公主談談賣馬的事情。
而她則退到了臺下。
就算她是公子瀛的徒弟，文姜公主也未必會覺得年九九能知道多少關於戰場和馬匹的事情。
倒是水文公，往來諸國的大商賈，說話要可信一些。
公子瀛便上了臺，和文姜公主喝了幾杯。
兩人低聲說了幾句之後，年九九分明看到，文姜公主眼中放出異芒，臉色也帶上了喜色，顯然是對公子瀛的提議很感興趣。
看到他們相談甚歡，年九九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她看得出來，這文姜公主不是一般只關心享樂的公主。
所以才讓公子瀛跟文姜談論行商一事的。
這時，臺下的賓客們也開始自在地往來，互相跟熟悉的人共飲起來。
如玉端著酒盞，笑吟吟地走到年九九面前：
“九兒姑娘，還記得我嗎？”
“如玉小姐，當然記得，那位郡守大人，便是您的父親。”
年九九心中警鈴大作，臉上卻不動聲色。
如玉上次想對她動手沒有成功，這次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上次不知道九兒姑娘是個女中豪傑，多有得罪了，九兒姑娘要是不記恨我，就與我共飲一杯吧。”
如玉笑得很甜，態度也很恭謹，年九九越加警惕，笑著點了點頭：
“我怎麼可能記恨如玉姑……”
話音未落，如玉手一抖，把酒全灑在了年九九的衣裙上，她掩口驚叫：
“哎呀，不好了，我沒拿穩酒杯，九兒姑娘，你沒事吧？”
“一點小酒，無礙的。”
年九九微微蹙眉，難道如玉就是為了來灑自己一身酒？
這除了聞起來難聞一點，能有什麼作用？
“那怎麼行？都是我的錯，九兒姑娘，我出門時也讓下人準備了備換的衣服，我帶你去換件乾淨的衣服吧。”
如玉拉住年九九的手，一副非要帶她去換衣服的樣子。
眼看年九九要拒絕，如玉更是連聲懇求：
“九兒姑娘！要是你不同意的話，我父親知道我灑了你一身酒，肯定會責怪我的！”
年九九遲疑地看了上首的公子瀛一眼。
他正和文姜談到興起，似乎並未注意到年九九這裡的異狀。
“我們去去就回，水文公也不會責怪你的，九兒姑娘，快跟我走吧。”
如玉連連催促，她也看到了，水文公正忙著談天呢，哪有空管他的小徒弟。
想到這裡，如玉心裡更是篤定了。
年九九沉吟了片刻，點點頭：
“那好吧，我們快去快回，也免得讓他們等。”
“你放心便是。”
見她終於起身，如玉笑得更歡快了，還主動挽住了年九九的手。
兩人攜手而去，在其他人看來，不過是兩名少女親暱的舉動，自然沒什麼人注意到。
除了上首的公子瀛，眼角的餘光掃了離開的年九九的背影，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