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九和趙弘光在不遠處站了快半小時。
門口的人群幾乎就沒減少過。
她怕趙弘光等得不耐煩了，這才往故鄉咖啡的門口走去。
柳玉剛派完一批號碼牌，突然看到年九九出現，立刻面露喜色：
“年小姐……趙……”
趙司令怎麼也來了，柳玉縮了縮。
對於趙弘光在老司令靈前的英武表現，她可是記憶很深刻，半點也不想靠近這尊大神。
“叫趙先生就好了。”
年九九及時地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不要驚到其他顧客。
柳玉點點頭，又去裡面說了幾句。
不一會，穿著制服的小草急匆匆地跑了出來：
“小姐！”
她的手上還戴著手套。
雖然年九九不想天天過來監督，但小草一是放心不下，二是怕自己太笨了以後會拖累年九九，非要來咖啡廳裡學習。
柳玉知道小草是年九九親近之人，所以特意安排她把每個崗位都試上一試，瞭解整個工作流程。
今天，小草學習的內容是在後廚裡炸食物。
“怎麼樣？看你這臉紅的，是在廚房裡燻的吧？”
年九九端詳著她下巴上的口罩，心中對柳玉很是滿意。
“嗯！”
小草激動點頭，她知道開咖啡廳不易，卻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多門道。
光是炸食物，柳玉就按小姐說的流程化，規定得清清楚楚，每樣東西放多少調料，炸多長時間，都有細緻規定，完全杜絕個人創作空間。
小草一開始覺得過於苛刻，等上手了才知道這樣做的道理。
比如她這個初來乍到，甚至對廚藝一竅不通的人，掌握了時間、溫度，竟也能做得像模像樣。
聽著小草一臉興奮地向年九九彙報見聞，趙弘光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漸漸地豎起了耳朵。
他竟聽出了一絲趣味：
按小草說的，年九九對這間小店的經營方式，還是制度化的？
再看店內的幾個員工，原本就是他那個養父府裡的嬌滴滴女人，這才不過幾日，也工作得有條不紊，紋絲不亂了。
含煙趁著剛收完一批顧客的錢，店內又換了一批新顧客的時候，小心翼翼地溜了出來：
“年小姐，您要不要看看賬本？”
店裡的女人都識字，不過含煙是被年九九特意指派來收錢的。
她心裡自然不解，向來幫東家管賬的人，都是東家的親信。
所以看到年九九，便忍不住跑出來發問。
年九九卻笑著擺手：
“不看，說好了，要按制度的，每天的盤點，每週的盤點，我自然都是相信你的，最後有問題，我也只管找你來算賬。”
她說得清清楚楚，含煙心裡既是驚喜又是驚訝，年小姐如此信賴她，她真不知如何是好。
見了年九九的三名員工，趙弘光還有什麼不明白。
年九九不是信任含煙，也不是信任柳玉，而是信任自己定下的制度。
一間小小店鋪，讓她玩得風生水起？
“老李！”
他回過頭，喚來李副官，
“去取了三個人的號。”
“趙……先生，您想進去……”
李副官有些不知所措，難道堂堂司令大人，還要在這裡等號？
何況這店背後的大老闆，本來就是司令！
“叫你去取就快去！”
趙弘光瞪了他一眼。
年九九偷瞄著趙弘光，心裡也揣測著他這樣的舉動有什麼用意。